齐嫣不过是一介女子,若是手脚干净的话,的确是个可控之人。
得了赢冉的这番话,大部分文官几乎也无心再刁难下去。先前问了问题的文官也是躬身一礼,“有殿下这句话就够了,属下再无任何异议,先行告退。”
“准。”
见他走了,许多官员便也跟着告退。一时之间,整个议事殿内只剩下了舞乐与赢冉二人。赢冉坐在主位之上,而舞乐则是娇俏地蹲在他的身边。她抬头看他,双眼之中满是柔情。
赢冉从不骗人的,可今日却为了她而撒谎。
撒谎倒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的确是成功地堵住了那些大臣的嘴,只是她迟迟未走,还是担心赢冉的病症。
“你近日来发病的频率似乎少了一些。”舞乐若有所思地说道,“但是发起来又似乎比原来更汹涌了一些。”
赢冉原先经常高烧,但如今高烧的次数减少了。只是咳嗽起来仿佛胸膛之内有惊涛骇浪一般,舞乐抵挡不住,心里总有疑惑。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了。
赢冉微微敛眸,“放心,我没事。”
他总是这么说,明明最需要安慰的人是他,可他却一直都在安慰别人。舞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能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
至于他的身体,舞乐也没有忽略。十四年间的朝夕相处,舞乐对赢冉的病情再了解不过,他虽然有生命危险,但平日里的发烧次数频繁似乎也抵消了他咳嗽时候的痛苦。而如今,他却与以往十四年截然相反。蹊跷的同时,她也有一些隐隐的不安。
她有种隐隐的感觉——仿佛她与赢冉之间的距离越发遥远。因为他的改变让她有一种将她从他的世界驱逐出去的错觉。其实这十四年以来,除了她对他的病情所知甚深以外,其实很多时候赢冉心底里的想法她都没有办法真正地看透。
此时此刻,芒城内。
齐嫣等了半天,总算等来了消息,“事情如何了?”她询问身边的黑衣侍女。
侍女迟疑片刻,而后道,“郡主,那些大臣气势汹汹地去找监国太子,哪里知道没过多久他们又统统折回来了。”她说得有些为难,并且暗中观察着齐嫣的神色。
然而齐嫣却并未如她想象中的一般发火,反而脸上的神色更带了几分浓厚的趣味,“这个赢冉,倒还真的有点本事。”
她本就欣赏赢冉,此时不仅没有失落之感,反而对赢冉更加赞赏。
黑衣侍女微微一怔,继而抬眸道,“郡主难道不希望看到太子……”
“当然不希望。”齐嫣双手一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好好盯着他,日后若是他能作为我们的靠山,那岂不是美事一桩?”
“是。”
随即,黑衣女子退了下去。
赢冉啊赢冉,即便朝中大臣的嘴可以堵上,但他如何能堵得住天下的悠悠众口?
这仅仅是个开始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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