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此事先告一段落,当做什么没发生过。”
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舞乐赫然抬头,双眸直直地看着赢冉。
明明她被冤枉了。
可是当她的视线在赢冉身上逗留之时,她却忽然感觉到他双眼之中的几分无奈。他也无可奈何,淮陵毕竟是燕倾城身边的人,他不能在证据不明之前因为相信舞乐偏帮舞乐而胡乱治罪。
舞乐明白,于是她也无怨无悔。
既然赢冉这么决定,那她自然是毫无怨言。
舞乐都没有怨言了,楚邑自然更不可能有。但是淮陵就不一定了,他所谓的“恶人先告状”,其实本来也就是想要打击赢冉对舞乐的信任,一旦打击到了,那么舞乐所说的话赢冉都会半信半疑。他不能让赢冉有所戒备,即便无论他怎样无法无天,赢冉都治不了他的罪。
他不过一个病弱的监国太子,刚刚到黎国就得罪了燕国。这样一来谁还会完全信任与拥立他?
淮陵退后一步,“下臣也毫无异议。”
于是,此事作罢。楚文玉入了黎宫,此时自然是免不了要与赢冉寒暄几句。他这种性情的人也说不来什么场面话,无非就是嘘寒问暖地夸奖赢冉两句。夸完了,又忍不住问了许多问题。诸如太子在黎国待得惯么之类的闲话。
可其实楚文玉心里很清楚,他真正想问的是——她还好吗?
她与赢景初在一起,真的就那么幸福快乐?
只是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罢了。
燕倾城心情不好,找了个机会借身体不适便离开了。此事虽说告一段落,但还没完。她被芒城被行刺的凶手如今还没有找到,不过经过这次事情,她对淮陵多了几分防备。
原来那种根深蒂固的信任,已经完全不存在了。
楚文玉草草说了几句之后,自然也要告辞。赢冉象征性地留他接风宴,却被楚文玉给回绝了。
他需要喝酒。
没过多久,大殿之内反而就只剩下赢冉与舞乐两人。
而楚文玉离开议事殿后,楚邑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深沉漠然,“这一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放心,我会还给你的。”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必了吧……”
“我与你之间没有关系,你别以为我前面叫了你一声二叔,你就真的是我的二叔了。”
楚邑说罢,掉头就走。
然而楚文玉却忽然叫住了他,“邑儿,事情其实根本就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大哥……大哥是我害的没错,我背叛了大哥,可是你却不知道我当时的无奈。当时的大哥……”
“够了!”楚邑回头,一个字都不愿听下去。
楚文玉跟上了他的脚步,两人并肩而立,“我不希望你复仇,就是因为不希望你没有理由的复仇。我会为大哥隐忍那么多年,是因为我欠他的。可是你不一样,大哥应该是欠了你的。你该知道当年的事,再自己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