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给爹娘他们,磕个头!”
一大两小,沉重而肃穆地在坟头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磕完头之后,刘景瑞一手牵着一个,长剑别在腰间,在黄昏中离开了。
刘景瑞他们来到路边的时候,载他们来的马车早就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听见了动静所以早就跑了,无法,他只能带着姐弟两步行回去了,一路上走走停停,两个孩子步子小走得慢,也走得不快,时不时就要休息一会儿,不是他不爱幼,而是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伤,也在忍受着疼痛,可抱不了他们。
终于在夜色来临的时候,刘景瑞他们走到了县城,古朴高大的城墙,有一股沉甸甸的历史感,只有零星几个行人在路上,幸而夜色浓重,所以并没有人看清刘景瑞身上的伤,不然又要引起一顿麻烦。
刘景瑞一路避着人走,两个孩子即使很累也没有吭声,一个劲儿地埋头跟上,他们快要走到南宫家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两个孩子措不及防撞在了他身上。
“大哥,怎么不走了,快到家了!”张洛奇捂着被撞疼的额头后退一步,疑惑地出声询问。
刘景瑞眼底一片暗沉,他光顾着赶走宵禁之前回城了,都忘了他们刚才才经历过一次追杀,杀手是谁派来的都不知道,凭着现在的能力,再来一次他可护不住人,所以现在还是由明转入暗处再细细观察的好。
“前面可是张公子?”就在刘景瑞心中升起带着弟弟妹妹离开的念头时候,他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带着试探的声音响起,他只能硬生生站住了。
酝酿一番情绪后,刘景瑞转过身来,面上染上愁苦与沉痛,见到来人是南宫家的林管家,他连忙应一声:“林管家,是我!”
林管家年过半百,长得浓眉大眼,慈眉善目,他身后跟了许多打着火把的人,他们走到刘景瑞他们跟前,他一见刘景瑞身上的伤势,顿时把听到他声音的那股异样感抛在了脑后,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满是担忧地问道:“张公子,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刘景瑞身上的衣服被锐器划出了道道痕迹,又是沾了血又是沾了泥泞的,两个小的也不遑多让,他们的发髻已经散了,一个个的狼狈得很。
刘景瑞牵着弟弟妹妹们的手紧了紧,两个孩子沉默地靠近他,他苦笑了一下,语气沉痛地说道:“我与弟弟妹妹去祭拜时遇到了杀手,侥幸从他们手里捡回了一条小命,哎!”说着,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林管家闻言,有些惊疑不定,他看了看张家三兄妹的狼狈模样到底是心有不忍,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张公子,我们先不说了,你们快跟老朽进屋吧,老爷见你们迟迟未归,可担心了,所以才派老朽带人去找找你们,你身上这些伤,先处理一下吧!”
“可是,那些杀手……”刘景瑞欲言又止,神情满是忧虑,似乎怕自己牵连了南宫家。
“张公子,我们人多,难道还怕他们不成!”林管家听出刘景瑞的意思,心中不以为意,神情豪情万丈,之后目光落在两个小孩身上,“而且,你看小公子和小姐,他们肯定累了,我们先回去吧!”
刘景瑞低头一看,见他们精神萎靡,顿时神情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会儿后,才点了点头,跟着林管家进了南宫宅,被带到了大厅,他和弟弟妹妹坐下来休息,林管家则去请大夫了,还吩咐下人准备一些吃的喝的。
没一会儿,南宫荣就出现了,他大踏步走进大厅,走得虎虎生威,虽然年近半百,但仍然是一位帅气的大叔,他身形高大挺拔,虎目剑眉,面上留了精心修饰的美髯,岁月更是在他身上留下了让女子折心的魅力。
“文宸见过伯父!”刘景瑞起身抱拳对着南宫荣行礼,他低敛着眼眸,尽量收敛自己的气息,扮作一个经历追杀后有些惶惶无措、忐忑不安的年轻公子,而现在他说话的方式也逼近委托者了,不会显得很奇怪。
“伯伯好!”正在啃着点心的两个小孩连忙从椅子上下来,异口同声地怯生生地问候,紧张地靠在刘景瑞的身边,一副依赖信任的模样。
“贤侄不必多礼,你身上都是伤,快坐下!”南宫荣连忙把刘景瑞按在椅子上,目光担忧地打量着面前的青年,敏锐地感觉到有些不一样,不过随即想到他刚经历一番刺杀,变得惶恐也情有可原,“贤侄可知晓杀手是何人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