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阳怔了怔,也赶紧御剑而追。
这一下,举座皆惊,七毒门的女掌门长身而起,宁程和十几位宗师不明所以,也都纷纷跟随了过去。
空中瞬间划过无数光芒,从观礼台上,竟是先后飞过来无数长辈宾客。
下面的年轻弟子炸了锅,一个劲地往前面挤:“怎么回事?”
梧桐树下,眼见着自家师尊都御剑飞入了考场内,宁夺和商朗互相看了一眼,也赶紧都站起身来。
……
一个时辰已到,钟声长鸣。
面前蛊雕还活着的考生,全都喜不自胜,飞快地停下了手,而更多的蛊雕却都已经死亡,有的是死于考生刀下,有的死于生机符不慎被引爆,有的则没撑过流血不止。
整个场上,只有一个人没有闻钟而停,依旧在专心致志地进行着手中的动作。
商朗站在远处,不敢挤到长辈们身边,踮着脚尖往那边看:“宁师弟,你看好的那个黎青,在做什么啊?不是已经通过考核了吗?”
宁夺静静地望着众人中心的那个背影,眼中似有星光浮动,半晌缓缓道:“或许他在意的,并不是比赛输赢。”
商朗困惑地“啊”了一声:“那、那到底在意什么?”
旁边,一个尖锐的声音忽然大声叫道:“考校有考校的规矩,时辰已经到了,就该停手,在这里故作什么玄虚?”
正是木嘉荣身后的那个瘦高师兄,见所有人目光都被元清杭吸引,心里早已妒恨不已。
他随手抽出手中剑,一步冲上,凌空斩了过去:“看我替师长们教训教训你!”
他自然不敢真的斩杀别家弟子,剑招是冲着元清杭面前的蛊雕刺去,可身子刚刚一动,一道剑意却宛如天外飞虹,带着隐约炙热,却又杀意冰冷,忽然裹住了他的全身。
“扰乱考场秩序者,死。”一道肃穆清越的声音在他身后冷冷响起,虽然并不大,却能叫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刺杀考生者,更杀无赦。”
众人都在聚精会神看元清杭,扭头一看,全都吓了一跳。
站在那人身后一剑制敌,俊美肃穆、白衣胜雪的,不是苍穹派杰出弟子宁夺是谁?
离得稍近一点的人更是慌忙往后散去,只是站在附近,就能感到遍体生寒,汗毛倒立。
那浩大剑意,仿佛在细细切着人的肌肤一般!
神农谷那人浑身打颤,急叫:“宁小仙君,你干什么?”
宁夺声音清朗悦耳,却也冰冷无情:“苍穹派主持大比,秩序维护由本派负责。职责所在,不敢有负。”
“我我……我错了!”那人慌忙抛下手里的剑,可是身后的剑意却并没退去,他只好颤声向木安阳叫:“师父……”
木安阳扭过头,不快地冷哼了一声:“自己不懂规矩,被主人家教训,还有脸叫?”
宁程转过了头,向宁夺微微蹙眉:“放下。”
宁夺这才缓缓收剑,俊目低垂,退了一步。
散布在周围的剑气骤然撤去,不少剑宗前辈全都暗暗心惊。
不是金丹初期的年轻弟子吗,怎么这剑锋剑气、这威压灵力,竟似接近了即将突破的临界?
苍穹派当年出了一个十几岁结丹的宁晚枫已经震惊天下,这一代,竟然又出了一个逆天的剑修奇才吗?
宁程歉然向木安阳摇了摇头:“我命他负责考场安全和秩序,他便太过紧张了些,木谷主莫怪。”
木安阳淡淡道:“无妨。苍穹派有这么能干的弟子,真是叫人羡慕得很。”
这边闹得剑意肆虐,而不远处的元清杭,却像是丝毫未被影响。
他的手,正小心翼翼地捏着一柄银刀,挑开了最后几根气机牵丝,一根根切断,接着小心催动着微弱灵气,封住了流血的线端。
到了现在,就算不懂医术的也都发现了不对。
这只蛊雕,身体里的气机符,不知为什么比旁人的小了许多,堪堪只有绿豆大小。
更小的体积、更加萎缩的牵机线,使得他的操作比别人困难了许多,可是更多眼尖的人又发现了另一件诡异的事。
这个气机符,连着的不仅仅是心脏,有一半的牵机丝密密麻麻的,伸向了下腹!
精细操作太久,元清杭的脸色已经微红,额头也有了点细密的汗珠,只有一双眸子,却更亮更专注,手也依旧沉稳。
他的身后早已经聚集了一群人,有来自观礼台上的宗师们,有不明所以的年轻后辈,还有更多同场的考生们。
木嘉荣跟在木安阳身边,脸色有点发白,低低开口:“父亲,为什么会这样?他……他的蛊雕有别的病变么?”
木安阳扭头看了看他,沉声道:“你好好观看,再想一想。”
木嘉荣脸涨红了,紧紧抿住了一口白牙,眼中隐约羞愤。
一抬头,却正好对上旁边厉轻鸿的目光。
厉轻鸿盯着他,忽然用嘴型无声吐出两个字:“蠢货。”
众人都在凝神观看元清杭的动作,没人注意到他的细微口型,只有木嘉荣一个人看个正着。
他素来备受娇宠,说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也不为过,哪里受过这种毫无由来的恶意,可毕竟家教良好,又惊又气之下,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反击。
偏偏场上一片安静,又不好发作。仓促之间,气得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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