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很觉得委屈。和葛飞你看看我,我瞪瞪你,都傻眼了。
不行!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她双手攥成拳,在心里坚定不移地默念着。事实上,这也的确是她唯一的出路了!
“走吧,战友!”葛飞无力地扯了扯白沐卿的衣袖,也不知他们俩什么时候变成了难兄难弟的关系。
白沐卿无奈一笑,跟着去了。
长夜漫漫,漫漫长夜,她该怎么办?!
“小姐,添件衣服吧,尽管今天有太阳,但风还是有的。”
碧霞将一件驼色的针织开衫披在了低头看书的白沐卿的肩上。自葛飞被宣布禁足后,已经是第三天了。一切如常,却又不同寻常。
因为今天,门外聚集了很多记者。
“他们怎么还在啊!真讨厌!”碧霞走到窗前,伸手将它关上了。
从今天早上开始,这群记者就一直徘徊在公馆前面的空地上。
白沐卿并没有在意,她只是暗暗感叹这群记者的胆大包天,连刘左昂的八卦也敢挖!都不怕半途被拖去宰了。
“我们到里面去吧,他们会一直待到晚上还不肯走。”
“吴管家都不管吗?”白沐卿好奇问。
“咳!”碧霞叹了一口气回:“这群记者精得很。她们并没有直接到公馆来,只是在前面的空地里呆着。我们这边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出来轰人,毕竟前面那块地是公共的。再说了,记者的嘴多毒啊!她们要写,死的都能写成活的。我们还是少碰这些人为妙!”碧霞一脸晦气的嘴脸,好像记者真是这么恐怖的人一样。
“所谓的记者啊,是打得死人,打不散谣言啊!”
“哪有这么夸张!”白沐卿笑着拿眼瞅老气横秋的碧霞,越想越觉得好笑。却不觉产生了些许疑虑。
这群记者为什么要徘徊在前面的空地上?如果要挖关于冯翔的新闻,不应该是这么扭扭捏捏的作态。难道意不在此?
揣不住这份疑虑,白沐卿连忙起身踱步到窗口。这里的角度,下面的情况一目了然。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围墙外面的那片空地,的确聚集了不少记者。
“他们这样一直呆在那儿,就没有办法让他们走了吗。”白沐卿放下窗帘随口问道。
“咳!”碧霞苦笑说:“老爷说了,叫我们对这些记者客气点。人多口杂。现在公馆最怕的不是武力,而是谣言。就让他们这么呆着好了。没收到什么情报,他们自然就会走了。”
“..那葛飞呢?还闹吗?”
碧霞摇了摇头:“还闹。只是没前几天那么厉害了。”
葛飞被刘左昂关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天天闹情绪。亦是发泄自己的不满。
“老爷今晚还回来吗?”白沐卿无聊,只能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咳!”碧霞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要是老爷能回来就好了。至少葛爷能消停一会儿。”
想想也是。
刘左昂第二天就出去了,至今没回来过。亿青偶尔回来几次,但都是三更半夜的,白沐卿碰不到也就无法了解冯翔的事宜了。她倒是想得开,反正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葛飞比,也没好到哪里去。刘左昂叫她好好呆着,她就好好呆着。免得又出了什么事,她又是始作俑者。
“我困了,想打个盹儿。”
白沐卿突然觉得很累,翻下才没看几页的书便进了卧室,把自己狠狠地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漫无目的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和上面垂挂下来的珠灯。想着来到公馆的种种,想君千炀,想檀汐和锦文,想胡景的用意,想葛飞的处境,想刘左昂在干什么,想冯翔的事到底发展到了什么进度。
“哼哼,我就是个傻子。”她嘴角溢出一丝自嘲,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想好好睡一觉,不去理会这一切的琐碎烦事。
可刚一个侧身,卧室的窗户方向响起了一个清脆的抨击声。白沐卿刚开始没有理会,只以为是风在作祟。但那响声越是不理睬,越是变本加厉。“咚咚咚”的,好像是有人在敲门一般的急切。
“噌!”地一下,白沐卿显得不耐烦地掀开了都还没被捂热的被子,光着脚就下了床往窗户走去,嘴里还念叨着:“睡个觉都不让人清净,到底是想要怎么样!”
光溜溜的脚触到被风吹得凉丝丝的地板,咋一下,白沐卿不禁打了个冷颤,伸手猛地掀开窗帘。还没打开窗户,便望见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左手端着一副相机,可右手却抡得高高的,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作势就朝这边扔来。
“咚!”地一声,一颗石子砸到了窗户上。只可惜白樱公馆的窗户全是防弹的,玻璃没碎,只是发出了沉闷而短促的响声。
白沐卿一时纳闷,不知道这个女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却见她朝着自己忙打眼色和使劲地挥着手。不像是找茬,而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这么一想,白沐卿半信半疑地有点顾虑,但最终还是推开了窗户。瞬间,一阵清风拂来,只见那名女子连忙低头写了一张纸条,又弯身捡起一块石头包裹住,朝自己推了推手,示意后退。白沐卿疑惑着照做,紧接着,一颗石头稳稳地坠落在卧室的地板上,响声还没亮起,她便迫不及待地将纸条打开一睹为快。
纸条上只写了一行字,密密麻麻。却,重重地砸到了白沐卿的心眼上——明晚六点,向月轩见,于子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