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当前的局势,“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等提西丰的魔法阵完成,所有人都会死。”
“那我们……怎么办?这样的话,岂不是两边都是死路。”这一刻,所有人的脸上都或所或少流露出些许的悲观,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
“神使大人,”加加鲁轻声说,“我们悄悄绕道那面土墙后面去,您觉得可行吗?”
“这里地势平坦开阔,如果绕后行动,几乎没有可能瞒过帝国的眼睛。”希恩说。
“那眼下的情况,您有什么想法吗?”
“如您所说的,摆在亚兽人面前的是两条死路。”希恩淡淡说,“提西丰从一开始就没想和我们正面对抗,而是选择用魔法阻碍我们靠近。她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疯狂,相反她非常的理智。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场硬碰硬的决战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只要等狩魔法阵完成,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您的意思是,我们只能等死吗?”加加鲁眼帘垂下。
“我想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希恩抬起头注视着加加鲁。
“放手一搏?您的意思是……还有希望吗?”加加鲁微微愣了愣。
希恩很平淡的“嗯”了一声,无人能听出其中的情绪。
加加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示意其他人包括巴尔格特全部退下,只留下他和神使两个人。
“现在可以了,您不用有任何的顾忌。”加加鲁恳切地问,“告诉我,您的办法是什么?”
“我的对策目标是破坏魔法阵,顺利的话,甚至还可以击溃帝国的军队。”
“请告诉我怎么做?”加加鲁问。
“打破那面土墙,击溃帝国魔法师这道防线。”希恩指了指远处的土墙堡垒,“这是前提,也是我们获胜的一线可能。”
“打破那面墙……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加加鲁的眉毛纠结到一块儿,“击溃魔法师军团,那更加困难。”
“所以我想问,”希恩认真地问,“兽人的王,您能做到吗?”
加加鲁听着战场上不断响起的爆炸声,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回答:“可以,但我需要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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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加加鲁回到自己的王帐中,巴尔格特后脚就跟了进来。
“您准备怎么攻破帝国魔法师的防线?您想到什么计策了吗?”巴尔格特拄着手杖站在门帘处。
“神使都没有办法的事,我能有什么计策。”
“那您要怎么攻破土墙?”
“我会亲自带着六万亚兽人战士正面冲杀过去,”加加鲁轻声,“如果动用王血,让所有战士都进入狂化,忘记疼痛,忘记恐惧,我们或许能闯过这片炼狱。”
“您要动用王血吗?那样的话,无论胜败,六万战士,包括您自己,可能都会死掉。”巴尔格特说。
“啊,我知道。”加加鲁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这不是已经陷入绝境了吗?没有办法了,左右都是死。”
“您必须隐瞒他们的是真相。王血能让一般的亚兽人狂化,也能让他们的心脏耗损骤停。六万条勇士的性命,因为您的一个决定而牺牲。”巴尔格特缓缓开口,“这份罪孽您背负得起吗?”
加加鲁喉头滚了滚,他抬手抵着额头,将自己的神情隐藏在阴影里。过了会儿,他用双手取下自己头顶的兽角王冠。
“太沉了啊。”他叹息着。
“您在说什么?”
“我曾经有疑惑过这样一顶沉甸甸的帽子,父亲为什么到死都不曾脱下。”加加鲁的眼神充满回忆,“他明明都那么疲惫了,连呼吸都困难了,还是放不下。我当时想不明白,他在执着什么,他是想被谁铭记吗?他是像被谁感恩吗?他是想被谁尊敬吗?这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我想他难道是忘记了吗?在签了那一纸屈辱的和约后,自己就已经成为亚兽人历史上除不掉的污点了。”
“我们都知道您的父亲曾经是一位优秀的君王。”巴尔格特阖上眼睛。
“有什么用呢?联盟中,大部分人都羞于提起他。没人理解他做出决定时的煎熬耻辱,也没人在意他想保全更多人的愿望初衷。他们只能看见最表面呈现的。”加加鲁深深吸了口气,“多么委屈的王,而我死后,也会和他一样。”
“这是必须的。”巴尔格特神色疲惫,“有的事必须要做,即使无人理解,即使付出生命,也要做。”
“所以我很早就说了,我不想做王啊。”加加鲁的语气有些烦躁吗,“我没有多大的志向,也没有多强的能力。我这辈子最感兴趣的事,就是独自在林子里数鸟而已……权力对我没有一点吸引力,成为王对我没好处,也没意义。”
“您是先王的儿子,您身上流着王血。”巴尔格特手,“这就是你活着的意义。”
“说实话,我不甘心。”
巴尔格特从加加鲁手中捧过王冠,他颤抖地将沉重的王冠重新戴回少年的头上。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巴尔格特低沉地说,“王,接受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