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你要保证他们的安全。”艾瑞克斯转过身,望向那个除了一身服饰,其他没有一处像神职人员的男人。
“很好。”希恩没有去看身后的青年,而是面无表情地望着那群等待被释放的俘虏。
大家的气氛很低沉很悲伤,所有人都屈辱地耷拉着脑袋,但希恩还是发现了他们因为得救而松下来的嘴角。
他忽然有些好奇,这样微妙的变化艾瑞克斯有没有注意到。
“你们可以离开了。”希恩抬了抬手,他们身后原本严密的包围圈露出了一个可以通过的缺口。
堂松开了钳制兽王脖子的手,颤抖地站起身,望了眼那条通往“活着”的道路。
“走。”他咬着牙吐出一口词。
“我们真的……要把艾瑞……”埃玛低声哀泣着。
“说了,走!要不你留下来!”堂冲着小修女烦躁地吼了一声,“哭什么哭!”
埃玛被堂的骂声吓懵了,她将哭声咽回喉咙里,肩膀控制不住地耸动着。
“没关系的,埃玛,你们先走吧,我估计会比你们晚几天回都城。”艾瑞克斯的语气很放松,照顾着着小修女悲痛的情绪,“到时候我会带你们参观都城有名的圣哥林教堂,还有我家的玫瑰庄园。”
“艾瑞克斯……”小修女用力揉着眼睛,眼泪水一颗颗地往下掉,“你一定要来找我们。”
“放心,答应过的事我会做到。”艾瑞克斯嘴角上扬,露出笑容,“堂,回去的路上,这些人交给你照顾了。”
“你管好自己就够了。”堂用力吸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看艾瑞克斯的脸,“我们会在前面等你。”
他大步地往前,第一个走出了包围圈,背影仿佛落荒而逃。
“少爷。”巴里眼帘垂下,瞧着身边的青年紧握着拳头,脸上糊满了泪水,却固执地没用手去擦拭。
堂不觉得自己选错,那样的情况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会舍弃一个人,拯救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
可是,亲手将一人推进火坑的感觉很差,特别这个人不是坏人,他很善良、有点傻,还曾经救过他们的命。
“我没见过这样的傻子,他刚刚居然……还在安慰我们?”堂幽幽地说,“他知不知道,这样更会显得我们像是不知感恩的畜|生。”
巴里没有说话。
堂想自己真的错了,他当时不该说艾瑞克斯虚伪这样的话。他以为对方是天真可笑的傻子,自己才是看透世间黑暗真实的聪明人。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虚伪的是他,自己不相信光明的存在,还去嘲笑那些追光而去的人。
“父亲说得对,我就是个废物。”堂闷着头,一路往前走。
*****
放逐之地,兽人联盟。
巴尔格特独自守着营帐外,他没有去前线,所以身上没有受什么伤。但在希恩看来,经过这场决战后,这个外强中干、年事已高的第一酋长,又衰老了不少,像是到了随时要躺进棺材的状态。
“您不休息一会儿吗?魔法治疗应该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希恩主动走了过去,并且递给老者一个水罐。
“不了,守在这儿,我的心才能平静些。”巴尔格特抬手拒绝,“我不渴。”
“这不是水,是酒。”希恩说。
巴尔格特愣了愣,闻到清甜的酒香,犹豫了下,还是接过水罐:“谢谢。”
“我还是建议您注意休息,毕竟如果连您也倒下了,兽人联盟就彻底无人过问了。”希恩站在巴尔格特身边,“您可以让其他人守着,一有消息就通知您。”
“让谁来守着呢?我的那些老伙计全都战死了。”巴尔格特吹了吹酒面上的浮沫,“那些年轻的战士们不是丢了胳膊,就是少了条腿,现在整个联盟最有精神的大概就是躲在后方的我了。”
“如果可以,希望我能帮到您……”
“事实上,您已经给我们很大的帮助了,如果没有您和您的同伴,我现在可能也无法坐着这喝酒。”巴尔格特将水罐里的酒一饮而尽,长长叹了口气,“虽然我们牺牲了很多,但是至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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