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显见是十分崇拜。
“您太客气了,父亲也曾说过,对北海战线形势看好,他的所为不过是一个催化剂的作用罢了,”泰瑞莎说完话,不好意思地欠了欠身,“不知道您今天来,没什么好招待的,实在是太失礼了。”
“原本就是我不请自来,”梵妮又说了一堆客气话,绕了一大圈,这才说到正题上来:“今日冒昧拜访,主要是为了探明噬魂魔的动向——日前,噬魂魔曾接连异动,令前线指挥陷入进退两难境地,这件事很是蹊跷,不知你们在虚界时是否也碰上什么异状,与此相类?”
“这种事儿我也不是很了解咩,”泰瑞莎眨眨眼,作无辜无知状,“虚界里。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没有什么所谓的异状——如果是说噬魂魔的情况,我想。兰伯特的报告上已经事无巨细,十分详实,我也没什么好补充的。”
话说一箩筐,却是没有一句落在实处。也没有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
梵妮眼神暗了暗,又迅速恢复一惯的温良优雅,微笑道:“同一件事,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去理解,自然会有不同的见解。”
说着,也没在意泰瑞莎之前隐晦的拒绝,继续慢条斯理地提出早已准备好的问题,一条一条地问着。声音轻柔和缓。态度亲切大方。只是,无论泰瑞莎是热情还是冷淡,梵妮始终锲而不舍。
泰瑞莎也不好当真不给人脸面。所以,挑着能说的地方。说了一些,其它的内容则便或是半真半假,或是转移话题,总归不给正面回应。
这样的对话进行得很艰难,但却并不乏味,梵妮是个很有亲和力的人,也是个很能带动话题的人,泰瑞莎并不需要多说话,多思考,只要听着,适时给出些许反应,整个场面就不会尴尬。
两个女人正说着,兰伯特颠颠地拎着一个瓦罐模样的事物,一步三摇晃地走了进来——眼见泰瑞莎在待客,他脚下一慢,走路恢复到正常的模样,
再看一眼,泰瑞莎正在接待的客人居然是梵妮,兰伯特的眉毛不由一挑,不过很快又放松下来,慢慢地走了过去。
泰瑞莎看到兰伯特手中的瓦罐首先皱起脸来:“我早就好了,没必要再喝它了吧!”
“这是戴安娜姑姑让我拿过来的,”兰伯特将瓦罐往桌上一放,憋着笑道,“你这话,还是去向她说比较有用。”
“女暴君……”泰瑞莎嘟着嘴,嘀咕了一声,抱起瓦罐,向梵妮欠了欠身,便转身离开。
兰伯特也没盯着泰瑞莎“完成任务”,而是顺势在她之前站起身的椅子上坐下,与梵妮正好面对面:“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来最近北海的形势果然大好啊。”
梵妮垂目微笑:“监理会需要我们对最近的战局出具一份自陈报告,所以,这其实算是公事。”
兰伯特恍然,摸了摸下巴,道:“原来到了要出具自陈报告的时候啦——啧,这一趟在虚界里待的时间有点久,都好几天了,‘时差’还没调过来,都忘了这件事了。”
“你以前的记忆可比现在好得多,”梵妮忍不住吐槽,“一株紫株黑草都能记上好几年。”
“那时候还年轻的嘛,”兰伯特面不改色地说着令人喷饭的话,“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眠不休都不觉得累——现在可不成喽。”
屋里听到这话的三人中没人吃饭自然没有喷饭,但有人在喝汤,所以,毫不犹豫地就被呛到了……
“咳咳咳,兰伯特,你下回要说笑话之前能不能先提个醒,要出人命呐,这会!”泰瑞莎猛烈咳嗽一阵,好容易才缓过来,摸了摸刺痛的咽喉,没好看地抱怨道。
兰伯特回转身,抛了一个媚眼给她,回应道:“您的指示,我的使命。”
“耍宝!”泰瑞莎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低头望着还剩下的小半碗补汤,皱了皱鼻子——天天喝这玩意儿,早就喝腻了,刚才做了无数心理准备这才捏着鼻子往下灌,如今“一鼓作气”的气势已过,她是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了。
所以,泰瑞莎便如此光明正大地端起碗,走到小花园的水槽边,作洗碗状,顺手就将剩下的半碗汤贡献给了下水道……
兰伯特见状,微一挑眉,奸笑两声,似有某种特别的谋算在胸。
两人间的互动虽然并不多,但只这简单的几个字,简单的几个眼神,却透出旁人无可融入的亲昵与默契。
梵妮默默地看着,而后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文稿,起身客气地道别——自小接受的教育与训练令她深知一个道理,只要认准目标,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弃,所以,她决不会如此轻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