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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彻正准备尝尝汤的咸淡,见她来了,便说:“来,尝尝。”
做饭她是不行,吃可是相当专业。
陈歆野领导视察似的进去,清清嗓,问:“什么汤?”
“莲藕排骨玉米汤。”
她的最爱呀。
陈歆野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端起碗,舀了一勺。
正要送入口中,男人说:“不怕烫?”
陈歆野一时忘了,硬着头皮说:“我就爱喝烫口的,你很了解我?”
“嗯。”他点头,“我知道你怕疼。”
“……”
最终,陈歆野吹了吹,喝汤。
汤汁浓郁、味道鲜美,玉米更是软糯的恰到好处,一下子就把她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
“怎么样?”戎彻问。
陈歆野抿抿唇,放下了碗,说:“马马虎虎,将就喝吧。”
戎彻没说什么,转身去忙别的。
陈歆野趁着这空隙,赶紧拿起碗又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结果,被烫到了。
戎彻听到动静转头,就见她泪眼汪汪地捂着嘴。
他擦擦手过去,说:“张嘴,我看看。”
本公主才不呢。
陈歆野捋不直舌头说:“偶们嘎从好搞育偶不要了费,偶……”
“张嘴。”戎彻没了耐心,表情严肃。
陈歆野被凶,瞪起眼睛来,松开手吼:“你和谁说话呢?再凶一个试试!”
戎彻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我看看烫得严不严重。严重的话,我去买药。”
“还有,我没要凶你。”
陈歆野被他这幅样子戳了下心。
语塞几秒,她甩了句“谁用你管”,跑出厨房。
戎彻莫名其妙地立在原地,视线一扫,落在汤碗上。
想起女人小口喝汤的样子,他轻哂一声,摇了摇头。
*
桌上摆着六菜一汤,以及生日蛋糕。
戎菀坐在中间。
她穿着一件红色中式上衣,端庄优雅,一点儿都不像五十四岁。
陈歆野为戎菀唱生日歌,帮着她一起吹蜡烛。
“阿姨,您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戎菀望向戎彻坐的位置,说:“希望如此。”
三人开动。
戎彻迟迟没有动筷子,而是在找什么。
“怎么了?”陈歆野问。
戎彻说:“少了一个酱汁。应该是阿姨忘记买了。”
“很重要吗?”戎菀问,“要不是必须的,今天就先算了。”
戎彻想想,说:“超市很近,我马上回来。”
陈歆野心想这么一桌佳肴还不行?
非得这么较真,是想显摆自己追求完美么。
她撇撇嘴,说:“长辈过生日,晚辈哪有中途走的。什么酱汁这么重要?”
戎彻起身,淡淡道:“啤梨酱。”
陈歆野一愣。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想起她之前接受过一个访问。
主持人问她喜欢吃什么零食。
她回答:荷兰的焦糖饼干、韩国的麻薯打糕、卡巴也白桃夹心软糖……
主持人又问她有没有什么很想尝试却一直没尝试过的吃法?
她回答:啤梨酱蘸薯条。
陈歆野看着桌上的薯条,蘸料碟上除了常规的番茄酱,另一个格子还空着。
她不由自主转头看过去,男人已经离开。
陈歆野不明白戎彻的行为。
会不会是为当初说话有些狠了而在道歉?
但坦白讲,她并不恨他。
除了不喜欢她,戎彻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相反,在他们有限的相处里,他尽职尽责地保护她,还带她玩、给她整理厨房。
而这些“好”,也不管是不是看在关绥的面子上,最起码的,他不欠她什么。
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小野?小野?”
陈歆野怔了下,回过神,忙说:“抱歉,阿姨,我刚才走神了。”
戎菀说:“没事。你先吃,不用等阿彻。我听阿彻说你这段时间一直接受体能训练,每天很辛苦。”
陈歆野给戎菀夹了块焖牛肉,说:“比想象中轻松些。”
“你不用叫我宽心就这么说。”戎菀说,“阿彻小时候给人家当陪练,每天都是一身伤回家。浑身疼的坐着都难受。”
陈歆野蹙了下眉,问:“您说什么?陪练?打架……的陪练?”
戎菀点头,继续道:“就是在糖糖爷爷的道馆里当陪练。李老师心善,见阿彻筋骨不错,私下教了他巴西柔术。”
陈歆野握紧筷子,又问:“他……他为什么要当陪练?”
这个问题让桌上原本暖融融的气氛倏而冷却了几分。
戎菀垂下眼眸,笑容里藏着苦涩,默了半晌才说:“挣钱,贴补家用。”
陈歆野呼吸一滞。
她之前还以为他是被家长强迫学的格斗,又或者是男孩子嘛,天生慕强,喜欢学这些。
怎么想,她也想不到他学这些是为了挣钱。
“他那时候……”陈歆野语气低下来,“多大?”
戎菀叹口气,说:“十一岁,初二。”
“初二?”
“阿彻早慧。”她微微笑了笑,“小学的时候跳了两级。后来,还有重点大学来邀请他去少年班,可惜当时我……”
话没说完,剧烈的拍门声闯进来。
“姓戎的!你还我儿子的命!还我儿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