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般吧。
只是不知他为何独自在这里吹箫,今日可是龙王寿辰,但听他的箫声里有丝悲伤。
一曲毕,男子淡淡地道:“出来吧!”
云若冰悻悻地走了出来,笑道:“你一直知道我在假山后?”
“嗯。”男子头微抬,一双深邃如海的眼,正望着她。
她感觉心跳有些快,她心底好笑,看来以后得常四处走走,免得遇见一个男子就心动。
她知道脸肯定红了,为免太尴尬,笑了笑:“本神千年万年没给谁抚琴了,刚才听了你的箫声,本神就以琴声回赠。”
也不顾他点头,她已衣袂飘飘,从他身侧走过,一阵海风吹过,裙裾相交,交缠在一起,腰间流苏缠上他腰间玉佩。
冰肌莹白的脸此刻红若朝霞,他只是淡淡地望着她手忙脚乱去解两人缠在一起的流苏。
手指翻飞,玉白手指相绕,电流击过四肢百骸。
拉扯间,总算分开两人的流苏,他的玉佩却被扯落,挂在她流苏上。
她忙红着脸道歉,伸手去解玉佩。
他按住她手,她脸更红。
他眼眸流光一闪,只是淡淡地道:“许是天意,这玉佩就送于你。”
玉佩乃是女娲补天时遗留的一块通灵宝玉,吸取了天地精华及女娲的神力,却也要心爱之人的心头血来祭它,方能让主人免生死之苦。
她不知道,这玉佩从他出身就佩在身,佩了几万年。
她更不知道,得玉佩者必成他的妃,必受三生三世之挖心之苦。
彼时,她只是满心欢喜地收了。
彼时,他舍不得心爱之人受挖心之苦。
彼时,一时心念,心中不忍,和她合奏一曲,以解愧疚。
四海八荒的神想要听他一曲求了千年万年,而不得。
他不仅为她吹了一曲,还和她合奏了一曲。
两曲,可以增她千年修为,这挖心之苦还了,对神仙来说,有心没心都一样活,他明白他只会娶那个青梅竹马的秋水烟,而不是别的女神仙。
曲毕,他给她指了路。
透过繁花,两人对视一眼,她已是情根深种,他负手而立,衣袂飘飘。
宴会上再次相遇,他偕青梅竹马西海公主,如一对璧人,她遥举酒杯,一饮而尽,心中苦涩,原来罗敷虽无夫,使君却已有未婚妻。
“王爷,我自己来。”柳如黛红着脸,笑道。
“本王为你做这些有何不可?”风御麒淡淡地道,她曾经对他极好,生死边缘,她守护在身旁不是吗?
他恨她,她现在亦恨他,他很清楚。
他容不得背叛,她的心已变了,女人心一旦变了,可以很狠毒,可以什么都做得出来,可以把利剑刺进他胸膛。
“王爷,我不相信王妃会下毒。”
若萱苦笑,柳如黛信她,他呢?
风御麒伸手,把她风吹乱的发抚平。
若萱苦涩地望着他温柔的样子,心口痛得弯了腰。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算什么?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她竟然会去同情、可怜柳如黛,她才是他心尖上的人,不管他多恨她,他都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他的爱偏执而深沉。
“王爷,放了那几个丫环,我这手几天就能好。”柳如黛肯求道。
风御麒点点头:“就由你说的办。”
若萱苦笑,身子已滑落在断墙,坐在地上,抚着心口,裂开一样痛。
她求他半天,他不松口。柳如黛淡淡的一个恳求,他就准了。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风御麒拍了拍柳如黛瘦削的肩:“本王还有事,晚些时候来看你。”
没有人知道,风御麒离开时,深深地望了一眼断墙处。
谁知道他的复杂心思?
跟在后面的慕容笑嘴角扯出丝苦笑,为了一个丫环,他何须费那么多心思,只不过那个丫环对她忠心而已。
在外人看来,他还是那个麒王爷,爱柳如黛的麒王爷,其他女子只是衣服罢了,可弃可扔。
可是内心呢?慕容笑拧了眉,也望了一眼那断墙处,那个女子想必正哭得稀里哗啦,心口剧痛吧。
必定没有结果的感情,还是早些断了的好。
脚步走远,冷园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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