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庆并不知道自己被方忆盖了“口是心非”的章,此刻他坐在床上,打开那只黑盒子,品相一流的沉香手串安安静静躺在里面。
他对沉香不了解,但听说过一丝半点。沉香是按克收费,这一串起码不止二十克,价格并不便宜。
她却说,不是多贵重的东西。
秦良庆眼睛里的光明明灭灭,许久过后,他叹口气,阖上盒子,放进床头抽屉里。
翌日。
方忆醒来,全身都是汗,腻得慌。
不过她真的不烧了,头重脚轻的不适感尽数褪去。一晚上,背上的红紫色也消掉一些。洗去身上黏乎乎的汗后,神清气爽。
这天的天色阴沉沉的到了极点,远方山峦被灰色的雾笼罩,山雨欲来。
她走的时候,秦良庆给了她一把伞。深黑色的长柄雨伞,和他人一样结实,一股刚硬之气,方忆放进后备箱。
半路上,大雨果然落下来,雨点又急又密,噼里啪啦敲在轿车外壳上。行至高速公路积水地段,溅起飞扬的水花。
到达城里已是十二点,从高速路收费站开始,车子堵的厉害。整个车流就像毛毛虫,慢吞吞的,一点一点向前挪移。
对方忆而言,今天的见面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所以她一点都不急。
不仅不急,反而悠哉悠哉欣赏起窗外的雨色。
最后得出结论,不如丁镇的雨天景色美。
将近两点,方忆才到达约定的餐厅,定了间独立厢房。她被侍应生带着走到门前,拧了把手,推门而入。
里面的男人见到她,露出极其灿烂的笑容。他眉目清俊,斯文帅气,高中那会,是他们班班草。
长相好,家里有钱,他还在法国留学镀了金。这样的男人,许多女人喜欢。
方忆属于例外,她不爱这一款。
也不是说人家没有男子气概,就是缺少了那份独特的、吸引她的味道。
沈仁替她拉开椅子,“方忆,好久不见了。”
方忆承了他的好意,笑着坐下,“谢谢,抱歉啊,路上太堵车。”
沈仁笑笑,“没关系。”
方忆已经饿过了,这一顿饭她没什么胃口,吃得极少。但她教养好,察觉到对方吃得差不多了,才停筷。
吃好了,方忆开门见山,跟他说清楚情况。
方忆原本以为,沈仁不太好打发,毕竟她妈妈表达出来的意思可是,沈仁非她不娶的。
结果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沈仁笑得风清月霁,他说,“我就知道。”
语气带着点遗憾,又满是解脱。
沈仁看着她直笑,“别这么惊讶,我准备定居法国了,走之前,一定要和初恋做一个告白仪式,当然,也是告别仪式。方忆,你可是我青春时期对女朋友最美好的想象。”
话说到这份上,方忆也不纠正他关于“初恋”的认知错误,她真心实意的,“谢谢,多保重。”
她开玩笑,“法国女人很美。”
“承你吉言,”沈仁笑,“我听阿姨说,你三年没交男朋友了。”
方忆不置可否,淡淡“嗯”了声。
追求者不少,无一例外的乏味。
沈仁感叹,“你眼光还是那么挑剔,不止我,当年好多男同学望而却步。”
“是么?”方忆想到秦良庆,“不会,他对我有吸引力,就够了。”
“那你遇见了那个人么?”
“遇见了。”
沈仁感慨,“真幸运。”
不知道他是说那个人幸运,还是为她遇见了而感到幸运。
分别时,沈仁送了她一束玫瑰花,他说这是他人生的第一送。
好歹老同学,又是她妈妈朋友的儿子,再加上沈仁这人今天磊落体面,方忆给了他面子,收下了。
和沈仁分开后,方忆刚把玫瑰花放到副驾驶,小欧打来电话。
方忆右眼皮直跳,可能坏事了——
葡萄园埋在地里的铁丝没清理干净,一位工人的脚受伤了,被挂了条长口子,伤口还有些深。
方忆当机立断让他们把工人送到医院,费用由公司全部承担,并让他们做好安抚工作。
挂断电话,她放弃回家的打算,开车前往丁镇。麻老师请了两天假,方忆担心那两个孩子处理不过来。
行到平镇,天色已晚,又是大雨大雾天,路况糟糕。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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