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忆轻轻踢了他一脚,转身走。
他反手带上门,追上去牵她。她的手又软又嫩,没有骨头似的,秦良庆忍不住捏了又捏,心里一片软。
秦良庆掌心粗糙的茧子磨得她发痒,方忆心情奇异,扭头,“别捏了,好玩吗?”
他改捉住她手腕,收起五指拢了拢,然后放开,低低笑出声。
下了楼,外婆坐在后院削土豆,嘴里咿咿呀呀哼着小曲儿。
方忆一见老人就不自觉想起秦良庆讲述的往事,心里又酸又胀,滋味难以言明。
她情不自禁走过去,弯下身从后面搂住她脖子,叫了一声,“外婆。”
外婆手一顿,吓得土豆都掉进盆里了,“……小方呀,这是怎么了?”
方忆声音软软甜甜,“外婆,我好喜欢您呀。”
外婆愣愣的,好半晌,乐了,“老婆子有什么好喜欢的,突然说这个,整得我还怪难为情。”
方忆没放手,抱着她直笑,“反正就是喜欢。”
被她这么亲亲密密的搂抱着,外婆心都酥了,笑出一脸褶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方忆“嗯”了声。
外婆重新捡起盆里的土豆,放松下来,“睡不着了?”
“嗯。”
秦良庆从屋里走出来,见到此般场景不由怔住,过了一会,他开口,“方忆,走了。”
方忆扭头笑,放开外婆,站直。
秦良庆对外婆说,“我送人去平镇,等会在外面买包子吃。”
外婆问,“谁呀?大早上让你送。”
“穆大爷一家,外孙女快结婚了,他们提前过去。”
“就是他嫁到外地那个二女儿家的大姑娘?”
“好像是。”
外婆感慨,“哟,时间过得真快,那姑娘都成家了,上次见还没多大岁数呢。”
秦良庆笑,“您又不常常见到。”
“那是。”外婆又问,“小方到平镇办事?”
方忆眼含笑意,“不是,昨晚和阿庆哥谈到很晚,他没睡好觉,我怕他开车打瞌睡,跟着提醒一下。”
秦良庆好笑的瞥她一眼。
胡说八道。
外婆不疑有他,笑呵呵的,“那麻烦你了。”
方忆乖巧得很,“外婆,不麻烦的。”
外婆跟着起身,“这个时间点太早,包子店铺都还没有开门,我给你俩拿两盒核桃奶和肉松面包,路上填肚子。”
说着,径自进屋给他们拿吃的了。
方忆真有点饿,坐上车,把核桃奶插了吸管给他。
秦良庆盯着前方打方向盘,“我不喝这玩意。”
方忆收回手,放进嘴里吸两口,问他,“吃面包吗?”
他本来是要拒绝的,话到嘴边改主意,咽回喉咙里,点点头。
方忆笑,撕开包装,剥了那层纸送到他嘴边,秦良庆低头两口咬完。
温热的唇碰到她手指头,微妙的亲昵感。
方忆再次把核桃奶递给他,“就喝一口,别噎到了。”
秦良庆好笑,当他小孩子呢。
他乐意于配合她,就着她的手喝了口。
车子开到穆家背后的公路停下,秦良庆降下车窗,探出头喊,“穆大爷,收拾好了没?”
立即传来回声,“快了快了,等我们两分钟。”
秦良庆转头,对上方忆的盈盈目光。她眼里蕴着亮,可能是因为刚喝过核桃奶的缘故,唇瓣也水亮亮的。
秦良庆定定看了会,没忍住,伸手扣住她后脑勺亲上去。她的唇瓣很软,口腔里有核桃奶的甜味,顾忌着穆家人要来,他舌头搅动几下就放开她,意犹未尽。
方忆心脏还在急剧的跳,骤然失去空气,又骤然得到空气,没留神吸进去几口空调冷气,她咳嗽起来。
咳完,她“啧”了两声,正要调侃他,穆家人来了,于是就闭上嘴。
穆家也和方忆签了退耕还林合同,所以相互都认识,还能摆谈说笑。
把他们送到平镇汽车站,车子倒回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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