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直都在努力地守护着石平先生、用自己的方式来支持石平先生。石平先生重新振作起来,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啊……所以、所以,这样不可以的。借着他们的功劳,自私地和石平先生交往,这样是不对的。
再说,如果别人也有机会靠近石平先生的话,一定能够做得更加滴水不漏的吧。不会像我一样这么低劣……让您失声休养什么的……对不起……”
“那你要把我分成几千份?还是几万份?分给几个人!?分给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总是让温柔的石平先生变得这样歇斯底里……我才没有能够独占石平先生的资格吧……石平先生,我很抱歉……唔……抱歉……”
梨衣不经意之间溢出一声哭号,又马上捂着嘴和我含糊不清地道着歉。
“梨,抱歉……你别哭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昨天、我昨天只是有点累,没有能好好回答你的问题——”
“够了!石平先生,请您不要再说话了!我已经无法忍受了啊!”梨衣尖叫着打断了我,沉默着听她抽泣了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她身边让我感到一阵颓然无力。
大约过了10分钟,梨衣似乎慢慢平复了一些,哑着嗓子逞强地笑着:“抱歉……哭出声让石平先生担心我这样的人。声优什么的,有时候也很讨厌啊……光是说说话,就能让人哭个不停,真是太差劲了。
啊啦……要说差劲的话……石平先生也很会吊人胃口呢。嘛……毕竟石平先生也是身心健全的男人嘛……有那方面的需求也是很正常的吧……是我太小心眼了……抱歉,但是……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下去……对石平先生也不好吧?”
“梨,你在说什么?你在哪里?”
梨衣那边传来玻璃窗滑轨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里,梨!”
“我?我现在在目黑区的公寓里呢。啊,是油漆啊。刚重新粉刷完,房间里的甲醛还没有散完吧……所以才会一直流眼泪的吧……不是因为石平先生声音呢……真是太好了,不然、不然以后可能会讨厌您,不对,是害怕听到您的声音了……”
“味道还没散就进去了么?梨,去公寓的公共休息室等我,好么?我开车很快就到。”
梨衣似乎没有听见我的嘱咐,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格局很合理,朝向也很好,从阳台看出去的视野也很赞。真是很棒的公寓呢。卫生间今天上午才刚贴完壁纸,超级超级可爱啊……石平先生讨厌的话,更换了也没有关系……
钥匙,我放在玄关的壁橱里了。”
我听见梨衣打开房门的声音,说着像是做客拜访别人家,在临别时才会涌上的敬语——“这些日子,多有打扰,石平先生我告辞了。”
公寓门框顶部还没来得及更换的旧闭合器,运转时发出刺耳的长鸣——
“梨,等等!别关门!!”
“有一句话,还一直想听石平先生亲口和我说呢……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不要!
求你了,梨,不要关门,求你了……
“咔嚓。”
门锁轻轻合上的声音,空旷地回荡起来,犹如盖棺一般可怖,将所有残存的希望都长封地底。电话那头的忙音逐渐将一切光芒都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