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织田作在一个台阶上看到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有着白色的卷发,眼睛是天蓝色的,长相精致可爱,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吊带短裤,脚上是擦得锃亮的皮鞋,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他的怀里揣着两个娃娃,手里似乎拿了一个板子。
这个孩子安静地坐在那里,虽然下巴搭在板子上,看上去很随意,但是仪态给人的感觉却并不随意,一看就让人觉得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家庭富裕的孩子。
然而这个区域,并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会出没的地方,而且就算他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个人在这里待着也很可疑。
织田作走到那个孩子前面,那个孩子的脸颊上的肉堆在那个板子上,看上去有种憨态可掬的感觉,他看到织田作靠近,并没有像绝大多数孩子那样感觉害怕之类的,他还是原来的姿势,只是眼睛和织田作的眼睛对上了。
真可爱。
织田作在心里想。
然后他低头看板子,上面写了一行字,简单明了。
“求收养。”
感觉这种话都是写在纸箱上的,然后打开纸箱看到的是一只猫。
织田作又看了看这个孩子,忽然觉得这孩子可能随时会喵地一声叫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织田作问道。
“悠树。”悠树之所以只说名字的原因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是太宰悠树还是檀悠树还是别的什么悠树……反正他不清楚。
反正前者在问太宰的时候,太宰居然大小,然后问道:“你该不会觉得真的相信有人姓太宰吧?”
至于檀悠树这种可能,檀君只是笑着给悠树塞了块小鱼干:“你想姓什么就姓什么。”
这种话实属大逆不道。
但是很檀君。
所以悠树的名字暂定悠树。
“悠树啊,你爸爸妈妈呢?”织田作觉得这大概是什么恶作剧,毕竟养的这么可爱的孩子,而且家庭看上去挺富裕的,没理由把孩子丢了。
悠树把板子举到织田作的面前:“叔叔能看清楚吗?”
他听说有人是近视眼,所以他很贴心地把板子贴到织田作面前。
殊不知这个举动还颇有点嘲讽意味。
“叫我哥哥就好了。”织田作把板子往下摁了摁,露出了他的脸,“我看的清楚,只是还是想要问一下你的父母呢?”
“哥哥?”悠树看着织田作那满是胡茬的脸,觉得自己实际上喊爷爷都可能不过分,虽然他看着大,实际上才一个月多点。不过经过一个月的积累,他算是明白了,似乎人都比较喜欢年轻一点的称呼,“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岁。”织田作回答道。
悠树点了点头,比太宰年纪大,但是也没大太多,所以他重新锁定了称呼:“伯伯好。”
织田作:“……”从叔叔变成了伯伯呢。
总感觉刚刚的解释只是让自己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你父母呢?”织田作又问了一遍,他觉得这种事情很重要。
悠树打量了织田作一番,看上去像是在把织田作和他印象中的什么照片对比:“你是织田作吗?”
悠树基本上是有问必答,但是前提是他自己没有疑问,不然他还是挺自我的。
织田作觉得悠树的断句很奇怪,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我是织田作……之助。”
悠树再次把板子贴到了织田作的脸上:“就是你了。”
求收养三个大字贴的太近了,导致织田作反而看不清这三个字了。
“哦。”织田作觉得对话无法进行下去了,所以点了点头。
但凡有个正常人在这里,绝对会在心里疯狂吐槽。
这种来历不明的小鬼对关键问题避而不答肯定是有问题啊!而且这么随便捡了真的不会被抓起来吗?就这么随便决定了吗?
但是织田作不会吐槽。
织田作只是觉得,自己像是走在路上被一只小白猫碰瓷了一样,和那只小猫好言好语地沟通,但是那种自我的生物全然不听,就躺在他的鞋子上面,喵呜喵呜地叫着,诱惑着他这个捡崽狂魔的心。
可爱,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