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腐烂,这是他死亡后被放入冰库前保存的模样。但是从它脖子往下到腰部,给人的视觉冲击就无比强烈了。
很恶心,无比的恶心!
整颗脑袋架在颈骨上,还半歪着,脖子往下是一坨坨烂肉,黑色的脓血不停往下流,不时还有一块块烂肉脱离躯体掉下。一副骨架子支撑着它半坐在那,那两只外凸的眼睛瞪着前方,它的面部表情正在缓缓变化……
“尸体已经成这样了,想变成僵尸都没可能的。”李青青反驳王彪。
“它好像正在被一种诡异的力量所操控着。”郭美丽俏脸侧在一边,不愿意多看一眼。
“那种力量并不强大,是残留在它体内的。唯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吓唬人。”
小雅也接了一句嘴。
王彪转过身,见鬼一样的表情对三个女孩看了又看,然后自嘲一笑,把枪收了起来,还很自觉的闪到一边,以免挡住别人的视线。
三个女孩子那一声惊呼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她们都非常人,反应过来后,都很淡定。
“喋喋!”
一声嘶哑而又低沉的怪异声音从‘黑牛’口中发出。它的脑袋动了几下,试图转过来,但没有成功。那一双凸出眼眶外的眼珠子却转过来,瞪着我们。
“诈……诈尸?!难道真的有鬼?”
王彪看向我们,颤声问道。
说实话,他的表现已经让我们对他刮目相看了,要知道当初我第一次碰到类似这样的灵异事件的时候,差点被怕吓破了胆。
“子陵,开启你的‘见鬼识灵’能力!认真听它在说什么!”
黑牛的嘴巴歪斜着,舌头吐出老长,此刻正不停开阖着,但没有声音。
在茅山呆了两年,我见识也多了起来,见此情况便大体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黑牛已经死了,一丝残魂残念都没有。现在附着在它身上的,是一缕‘鬼念’,一缕执着的鬼念。
人鬼殊途,这缕‘鬼念’能力有限,只能以它的方式来表达着什么,我们听不到也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心念一动,一股极冷的力量从心脏向上延伸,我头脑一阵清明,七窍都有酥麻的感觉。
“走开!都给我走开!别……别碰我!”
“喋喋……你们……你们都该死!”
我听到了这两句话,那缕‘鬼念’一直都在重复这两句话。
我把听到的说给周言等人听,王彪正忍不住问什么,冷库的门突然被拉开,看守卫生间的老头走了进来,“该吃中午饭了,这门我得锁上,您几位下午再来……哎哟我的妈啊!鬼……鬼啊!”
老头进来说了半句话,这才看清一具恐怖的尸体正半坐在那,吓得大叫了一声,然后眼睛一翻,身体往后直挺挺一倒,干脆利落晕死过去!
周言上前探了探老头的鼻息,“只是晕倒而已,没有大碍。”
周言说话的同时双手结印在老头头部太阳穴连点了几下,这是一个简单的咒法,安定心神,短时间内让老头刚才所看到画面形成的记忆消失掉。
“苏组长,还请您几位出手,让它消停点。这玩意儿即便没啥攻击力,只是吓人就能把人给吓死啊!”
王彪对我说道。
这事儿简单,这缕‘鬼念’一直重复的那两句话是线索,它本身却没什么价值。我走上前,一张符箓贴在黑牛尸体的额头,一股淡淡的青烟飘起,然后消散。
尸体倒了下去,王彪把它推回冷柜里的时候发现尸体自头颅以下也变得僵硬,那种腐臭味变淡了些,感觉这具‘尸体’正常了些,不再那么恐怖。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胃口,下午的行动我们分兵,王彪又找来两个下属,也是负责此案的本市公差。我们六个人分成三组,每两个人一组,分别由一个人带着,前往三个人的家中。
黄毛,斑鸠和黑牛三人的家在市区,我们决定兵分三路,前往三个人的家中探访。
到晚上的时候大家都回来了,去黄毛家的是青竹和小雅那一队,跑了个空。这家人在市区的房子已经卖掉,现在搬到了那里没几个人清楚。
王彪查到之前得到的黄毛家长的联系电话,打过去提示停机。
我和郭美丽去的是斑鸠家里,斑鸠的父母都在家,但当我们说明来意后对方很反感,直接把我们赶出门外。
周言和郭美丽去了黑牛家里,他们两人有所收获,黑牛的父亲是铁矿包工头,这两年挣了不少钱所以搬到市区。
包工头父亲对自己的儿子表示很失望,上一辈没文化,于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谁知道儿子在学校不争气,让他脸上无光。
周言和李青青委婉表示,他儿子的死可能不是自杀,另有蹊跷。包工头父亲立马激动起来,内心深处还是对儿子很在乎的,娃儿已经死了,他想要儿子死的瞑目。
于是他很配合,主动说了黑牛在家和在学校的很多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