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 喜怒哀乐

火滔天的私企老板已经听不进任何话，开门声引起了年轻男子的注意，见私企老板拿着刀冲进来，连忙一个翻身滚在床下。水果刀噗嗤一声扎到了一个人的脖子上……

    年轻男子身下的女人不是他的娇妻，而是家里的保姆。保姆的脖子上插着一把刀，死不瞑目。

    画面再一闪，眼前的景象消失，然后又是一副新的画面：那保姆化作了厉鬼，某一个晚上，缠上了私企老板。

    “救命……救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私企老板绝望的叫声逐渐微弱，那厉鬼的怒火，只有他的生命，才能浇灭。

    “第二关你过了！”

    凌无影的声音响起，“苏子陵，厉鬼在你面前妄害人命，你竟能无动于衷，这就是所谓的正道中人？你让我涨见识了。”

    面对凌无影的嘲讽，我唯有沉默。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

    三号竹楼的‘房客’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男子，原本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但一年前染上了毒瘾。欠下巨债。

    妻离子散，众叛亲离……男子幡然悔悟，却已经来不及，一无所有的他，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悲哀的是，他已经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哀默，大于心死！男子选择了跳楼。

    真实的情景中，他在竹楼的顶层，正张开双臂，神色悲哀，想要跳下去。

    一排竹子被砍光，留下的是尖锐的竹茬。年轻男子落点的位置，正在一片竹茬之中。

    “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别做傻事。”

    我的声音适时响起，男子却摇了摇头，“没有希望的……一点希望都没了。”然后他纵身跳了下去。

    我没有阻止他。几道血箭飙射出来，年轻男子身上多出了几个窟窿，死于非命……

    “你的劝阻太过苍白！是不是也认为，他活着其实是没有希望的？死了……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吧！苏子陵，第三关你过了。”

    希望，绝望……

    我心中念头繁杂，受到了触动。木偶一样走向四号竹楼。

    四号竹楼的‘房客’是一个三十五岁的男子，他有一个温柔贤惠的老婆。夫妻俩的职业，都是教师。

    两人结婚多年，但一直没有孩子。但相濡以沫，从未有过争吵。他们生活的主题调是温馨，欢乐。

    画面一转，夫妻俩出去自驾游。车子行驶在一条崎岖不平的山道上，颠簸不稳。妻子晕车，虽然难受，但一直强忍着，偶尔和丈夫对视，却总是笑着的。

    前面是一个急转弯，丈夫车开得很慢，很稳。但还是出事了。

    车子撞到了一块石头上，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坐在副驾驶的妻子本是倚靠在车门上的，那车门不知怎的，竟突然开了！

    妻子一个趔趄，从车上滚了下去。外面是万丈悬崖！

    手无缚鸡之力的丈夫在危机关头爆发潜力，从驾驶座窜出，一把抓住了妻子。但车辆也在缓缓向外倾斜，丈夫倒挂在车上，没有借力之处。

    “抓紧我！”丈夫咬牙对妻子道。

    “亲爱的，松手吧。”妻子依旧温柔，声音是颤抖的，她也畏惧死亡。但她不想丈夫为了救她，陪她一起死。

    “说什么傻话！你在哪，我就在哪。”

    我恢复了行动力，看得很清楚，悬崖之外，有一块凸出的石头，男人的妻子如果落下去，正巧回落在石头上。

    但如果是两个人的重量……那块石头只怕承受不住，会被压垮。

    “松手，她不会死！”

    我急忙提醒。

    “死也不松开！”

    “相信我！她一定不会有事。”

    中年男子始终没有松手，那块巨石没有承载住两个人的重量，夫妻俩落下悬崖……

    他们落下的时候，手是紧紧牵在一起的，彼此深情对视，脸上挂着欢乐的微笑。

    有你陪着，纵然是死，也是一种快乐。

    竹楼里的男子睡得安详，死亡前的最后一刻，脸上凝聚的，是欢乐的微笑。

    我从四号竹楼下来，凌无影出现，“苏子陵，为什么不救人？以你的能力，救他们很容易。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啧啧，这一关，你过了。”

    “别再玩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看向凌无影，很认真的说道。

    “喜，怒，哀，乐……你只过了四关，如果不继续玩下去，这个游戏，你就输了。”

    “让我猜猜看，后面的四关，分别是怨、憎、嗔、痴四种情绪吧？”我神色看不出喜怒，“好大的手笔，凑齐这八道关，只为了乱我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