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找找看,皇上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诏,或者密旨之类的东西,你帮我找一找。”
容凛看她一进来便是一阵翻找,不知道她要找什么,奇怪的问道:“小臻儿,你找什么,这样心急,告诉我,我帮你找。”
房间很大,宽大的龙椅,雕龙绘凤的龙案,龙案之上摆放了很多的书籍,笔墨纸张应有尽有,除了这些,还有不少的珍稀古怪摆放在龙案上,容臻一进上书房,便直扑向龙案的地方,飞快的动手翻找东西。
此时上书房里点着灯,幽暗的灯光照着整个书房。
虽然皇上没有来,太监依旧每日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不过因为皇上没来,所以一点人气也没有。
上书房一片安静,分外的冷清,最近一段时间,皇上因为生病,很少进上书房办事,他都是在承明宫的书房听取朝臣禀报事情的。
路上,小心的避开宫中的侍卫,两个人一路很顺畅的溜进了宫中的上书房。
容凛和容臻乘着这样的忙碌,悄无声息的出承明宫,直奔宫中上书房而去。
殿外,天色暗了下来,遍地狼籍,很多人在忙碌,把先前康王带进宫的那些被杀死的死尸一一抬出去。
容臻点头,四下张望一下,然后伸手拉着容臻的手,闪身出了承明宫的大殿。
“好,那我陪你前往上书房一趟,老皇帝现在一时两时醒不过来,而且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皇上的身上,我们悄悄的去,待会儿再悄悄的回来。”
容凛见容臻不说,倒也没有勉强她,只是爽快的点头答应了。
不过现在这事她还不想告诉容凛,等走一趟上书房再说。
秦灏其实是皇上的儿子,所以秦王府里的秦王爷,秦王妃才一直不敢惩罚秦灏,因为知道他是皇帝的儿子,还是未来的一国储君,谁敢对这样的人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啊。
她之所以想进上书房一趟,是怀疑皇上早就留下了密旨,或者遗诏等东西,她要看看结果究竟是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上书房,你要找什么东西?”容凛压低声音说道,容臻飞快的说道:“我怀疑一件事,现在我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所以想前往上书房走一趟。”
“容凛,你可以陪我悄悄的去一趟上书房吗?”
容臻瞄了一眼容凛,发现这家伙似乎有些紧张,她倒是没多想,只当容凛是心疼她的,所以小声的说道。
容凛很担心,提着一颗心,心里猜测着先前让小臻儿变脸色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小臻儿一向很少变色,这事一定不简单。
两个人便慢慢的退出了寝宫,自走到大殿外面去,直到四周没什么人了,容凛才问容臻:“臻儿,怎么了,先前我看你的脸色很难看?”
容臻望了一眼寝宫里的人,最后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了容凛的身侧,朝着容凛示意了一下,容凛立刻明白她的话,有事出去说。
德妃望着床上的容启时,眸光除了心疼外还隐有愧疚之意。
蒋皇后冷眼望着床上的男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虚弱不堪便心疼同情他,他谋算算计她们母女的时候,是那样的冷血无情,她又何至于心疼他。
寝宫里,所有人都脸色幽暗,心情沉重,一起望着大床上的皇上。
现在林贤妃和康王被抓在大牢里,朝堂之上和京城内外一片混乱,若是皇上再病了,大历堪忧啊。
右相齐墨沉声下命令:“你立刻开汤药让皇上服下,尽快救醒皇上。”
可是眼下皇室中的皇子只剩下一个十一殿下,十一殿下又不能为皇上分解朝中之事,这如何是好?一时间人人忧心,个个担心的望着床上的皇上。
御医的话很简单,皇上这是积劳成疾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真的回天无术了,现在皇上需要静养,不能再操劳太多的事情。
御医经过诊治后,迅速的回话:“皇上本来身子虚弱,再加上被康王逼宫,整个人身心极度的消耗,现在身体损耗极大,只怕一时两时恢复不了,而且若是皇上再这样下去,只怕凶多吉少。”
容臻则面色坦然,一声不吭。
“是,”御医胆颤心惊的上前给皇上诊脉,诺大的寝宫里鸦雀无声,个个望着床上的容启,然后又抬首望向容臻,不知道皇上和嘉宜公主说了什么话。
右相齐墨下令御医:“快,给皇上诊治。”
宫门外有人冲了进来,朝中的大臣以及宫中的后妃,还有太监等人都进来了,挤挤一殿。
容臻蹙眉望着这个人,陡的朝宫外唤道:“来人,皇上又昏迷过去了。”
他重重的说着,因为太用力,所以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这一次的大力咳嗽,几乎要了他的命,寝宫里回响着他痛苦的咳嗽之音,随之一口血从他的口里吐了出来,他的脸色越发的腊黄而没有血色,他大力的喘着气,最后再次的昏迷了过去。
“你做了这么多,想推容离上位,只不过为了你的私心罢了,你和你的母后一样,想挟天子以令诸候,不过朕要告诉你,你想多了,朕的皇位绝对不会落到容离的手里,绝对不会一一。”
老皇帝古怪的笑了起来,忽地想到什么似的,眼神幽亮起来,他的精神在这一刻似乎充足了似的,神彩奕奕,他的笑容慈爱而温和,不过这温情的一面,很快消失了,他抬首望向容臻的时候,凶狠恶煞如鬼怪。
“你以为除掉了林贤妃,除掉了康王,皇室中只剩下十一殿下,所以十一殿下就可以顺利的上位了,是吗?”
容臻不吭声,老皇帝并没有追问她,又继续说道。
容臻并没有吭声,她才不会傻到去承认这件事,若是老皇帝派了人在暗处偷听,她若应了,岂不是落人口实了,所以她不会说话的。
老皇帝说了这么多话,忽地喘起粗气来。
“林贤妃和康王的事情,是你的手笔,是不是?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林贤妃会算计你,你就来个将计就计,林贤妃宫中的密信和那批珠宝都是你放进去的是不是?你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逼康王谋逆,这样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除掉了康王是吗?”
容臻没动,等到身边所有人都退下去后,容启忽地笑了起来,他盯着容臻,眼神森冷。
容臻微眯眼盯着老皇帝,这个老不死的想做什么,他想害她吗?想借机说自己要谋害他吗?如果真这样,他就想多了,外面可候着很多人呢。
寝宫里所有人都心惊,个个望着老皇帝容启,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留下嘉宜公主说话,右相齐墨一挥手,寝宫里所有人往外退去。
“朕想和嘉宜公主说几句话,你们都退下去吧。”
他心里想着,脚步也往容臻那边移去,不过刚走了一步,大床上的老皇帝却说话了。
容臻摇头,她不远处的容凛看她的神色,不由得担心起来,不过因为寝宫里人太多,所以他一时没有动,不过心里却十分的焦急,一双眼睛紧盯着容臻,心中猜测着,小臻儿脸色这么难看,为什么,她是想到了什么不成,难道是想到了他的事情,这一想,容凛的一颗心也提了起来,七上八下的归不了位,恨不得上前问容臻两句。
不,绝对不会这样的。
如此一想,容臻的脸色忽地变白了,惊悚无比,她不相信自己想的这样,如若她做了这么多,最后却传出秦灏是皇上的血脉,秦灏是皇上中意的太子,这怎么办。
身为帝皇,老皇帝容启何曾对谁有过情,对自个的亲生儿女也不见得多有情,但是他对银面,也就是对秦灏却好得过份,这不应该,这世上什么人能对不是血脉的人比对自个的儿子还好,只除了秦灏也是皇上的血脉,还是他喜欢的血脉。
容臻的心忽地很沉,脑海中电光火石的冒起一些念头。
皇上为什么会对银面如此好,难道说这里有什么秘密不成?
以前他是没有深想,现在再看皇上面对银面时的柔和神色,不由得心里一动。
容臻看到这一切,想到一件事,秦灏一直深受皇上和太后的宠爱。
大床上的老皇帝似乎感受到了这些朝臣的呼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扫视着寝宫里的所有人,眼光望到银面时,不自觉的柔和了一下,这让一直盯着老皇帝的蒋皇后和容臻奇怪的蹙了一下眉,老皇帝似乎对银面出奇的好。
几个人沉声开口:“皇上,你要保重龙体啊。”
虽然皇上是君,他们是臣,可是倒底相伴了多少年,现在看到皇上这样子,他们控制不住的心疼。
以秦王爷为首的几位朝臣,忍不住心疼皇上,。
皇上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脸色一片腊黄,整个人很瘦弱,窝在大床上,十分的令人心酸。
除了蒋皇后和德妃,齐墨和容凛,银面外,还有几名朝中的大臣,个个盯着大床上的皇上。
寝宫里站满了人。
半夜的时候所有接到消息的朝官都进宫了,个个跪在了承明宫的寝宫门外,皇上被康王逼迫,现在昏迷不醒,个个担心不已,同时不少人猜测这一回皇上恐怕要下旨赐封十一殿下为太子了,闹了这么些天的请封太子风波,终于要结束了。
今晚康王带进宫的手下尽数被杀掉了,康王和他的党余尽数被下入了大狱。
寝宫外面,几位随了康王进宫的大臣,有的直接的昏了过去,有的则脸色死灰一样的哀声连连,齐墨命令兵将把今晚随康王进宫来的几名官员全都带进刑部。
有几名手下飞奔而上,直扑到康王的身边去把康王往外拖去,康王醒了过来,大声的尖叫起来:“谁敢动我,我是大历的皇上,我是新皇,你们放开朕,否则朕让人砍了你们的脑袋。”
“是,右相大人。”
这里右相齐墨命令身后的手下:“立刻把逆贼送往刑部大牢。”
很快有太监奔去宣御医。
寝宫里一片惊叫之声,银面扶了皇帝睡到床上,然后抬首命令下去:“立刻宣御医,马上宣御医过来替皇上诊治。”
老皇帝唇角扯出笑,整个人昏了过去,他本来身子就极端的虚弱,现在再被康王一掐一晃,直接的承受不住昏死了过去。
没事,没事,没有了康王,没有了十一殿下,他还有儿子,还有一个让他喜欢满意的儿子,而且他是命定的帝皇星,他会成为千古一帝,会成为一代明君,会带着大历走上繁荣昌盛,只要他登上帝位,大历的一切磨难都会好的。
银面身形一动,一掌朝着康王拍了过去,康王直接被他一掌拍昏了过去,老皇帝身子一软朝地上倒去,身侧的银面一伸手扶住了皇上,皇上睁眼望着他,忍不住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寝宫里的人个个变了脸色,右相齐墨沉声叫:“快,立刻把他拉开,别让他伤了皇上。”
“我掐死你。”
他说完双手用力的掐上了老皇帝的脖子,朝着他尖叫怒吼:“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老东西,老不死的和我作对,若是你下旨册封我为大历的新君,我如何会有事,我不会有事的。”
康王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不甘心的怒吼:“不,本王没有失败,本王是大历的新皇。”
若不是银面答应助他成事,以他的性格,是决不会有胆进宫逼宫的,可是到头来,竟然中了人家的计,难怪父皇骂他脑子里是烂泥,可是他真的就这么失败了吗?
这一下他知道自己中了银面的招了,银面根本没有追随他,他是假意同意帮他,事实上真正的目的,则是想送他下地狱,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害他。
康王听了银面的话,整个人气疯了,疯狂的大叫:“啊,啊。”
“康王爷,你还不足以让本统领真心的臣服,你以为本统领是那种背主弃义的小人吗?你这样的人不配为我们大历的新君。”
“你?”康王愣住了,有些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颤拌着手指着银面:“你,你不是说要助本王一一。”
银面冷冷一笑:“康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谋逆夺宫,还不立刻放了皇上。”
康王一看到银面走进来,朝着银面大叫:“银面,快。制住他们,立刻制住他们,本王马上就成功了。”
这时候外面有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右相齐墨,齐墨身侧是荣亲王容凛,容凛的身侧是脸戴银制面具的银面。
老皇帝冷笑,但并没有多做解释。
这一次轮到容奕惊讶了,他尖叫:“父皇,难道你宁愿把皇位传给别人,也不愿意传给自个的儿子。”
容启冷眼望着容奕,嘴角咧了咧:“谁说朕只能把皇位传给你和你十一皇弟的,难道我就不能传给别人吗?”
“父皇,你快下旨吧,下旨册封我为大历的新君,父皇,眼下皇室中只剩下我和十一皇弟,你不会想我也死了吧,父皇,你真打算把皇位传给十一皇弟吗,他才八岁啊,若是皇位落到他的手里,你能保证这大历的江山最后还姓容吗?”
寝宫里的康王已经频临崩溃了,此刻的他眼露凶光,咬牙切齿的喘息着,像进行最后垂死挣扎的野兽一般,他的手紧掐着老皇帝的脖子,仅有的一些理智使得他没有下杀手,他混乱的朝着老皇帝叫。
齐墨和容凛以及银面不理会身后的人,径直往承明宫的寝宫走去。
九营兵马司的人飞奔而上,眨眼的功夫便把康王带来的手下全都给杀掉了。
“把逆贼给杀了,一个不留。”
右相齐墨以及朝中的武将都赶了过来,这些人一出现,便命令下去。
这时候九营兵马司的人已经赶到了,为首的正是银面,率领了大批的兵将包围了承明宫,除了银面外,荣亲王府的人也赶到了,当然这只是容凛做做样子,事实上他早就在皇宫里了。
蒋皇后听得心烦,沉声冷喝:“闭嘴。”
“是啊,太大逆不道了,皇上该下旨把他们处死。”
“他们母子二人可真是丧心病狂。”
“康王疯了,竟然冲进皇宫逼宫来了。”
除了蒋皇后,德妃等宫中后妃也赶了过来,个个满脸惊慌的站在蒋皇后的身后,七嘴八舌的话响起来。
长宁宫里,蒋皇后最先接到消息,康王一进宫她便接到容凛派人送过去的信,所以她是最先赶到承明宫的,身为皇后,她有下旨处理事情的权利,所以蒋皇后人没有进承明宫便下了旨意:“来人,立刻去通知侍卫集合,用最快的速度过来救驾,康王逼宫,意图谋杀皇上。”
九营兵马司的人一路直奔皇宫内宛,马蹄声响彻整个宫道,皇宫里所有人都被惊动了,就是皇宫附近的官员也被这样的响声给惊动了,赶紧派人出来打探消息,待到知道康王带人进宫逼宫,这些大臣立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