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宁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那薄知聿不会还非要说他会,这不就是在人雷区蹦迪吗。
但她也着实没想到,这一回头准确无误地对上他的视线。
以及各大校园领导。
她刚才说了“三百响礼炮”是吧。
哦救大命。
迟宁现在脸皮也是有所锻炼,八风不动地迎上薄知聿的眼神,自然而然地找补。
“我的意思说,没见过三百响礼炮也没关系。”
薄知聿笑了下,玩味道:
“其实,阿宁想看第二次也不是不行。”
“……”
系主任出来打圆场。
学校领导来这种场合都是需要拍几张照片的,薄知聿不爱拍照,他们也没强行要求。
迟宁沾他的光,也不用屁颠屁颠地过去拍照,坐在观赛席的最后面。
她余光不自禁地往薄知聿那看,男人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总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该不会薄幸没戳到他痛点。
是她把这事儿干了吧?
迟宁轻咳了声:“那个……人无完人,不会计算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又不是不学就会的,你现在还没学呢。”
薄知聿还在思索,犹豫道:“阿宁,其实我学过挺久的。”
他以为她就算悟不到全部,最少能明白点言外之意,周围安静了三秒,少女的表情十分的茫然,还小心翼翼的。
“学挺久,还……还学成这样吗?”
薄知聿怀疑迟宁原话是“但凡你那脸后面连接着的是个脑袋,都至于printf都不知道是什么”。
他愁。
他现在开始愁了。
大概是看出他的神色,小姑娘十分理解地拍了拍他的手。
“别怕,能学会的。你只要准备好钢铁的意志,计算机语言也不难,你——你的话多下点功夫就行,就行。”
这最后一个“就行”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小姑娘摆事实讲道理举例子一套走。
“薄幸,阿幸九百分满分只有三百的他都可以。你也可以的吧?”迟宁斟酌着,“但你这样情况……”
她从未遇到过如此困难的学生。
一时之间还真抉择不出来是薄幸难教还是薄知聿难教,一对宝藏的卧龙凤雏让她给逮到了啊这是。
怎么,他们薄家的血脉都在计算机上贫血吗。
迟宁也还在思考该怎么跟薄知聿开口,男人的声音有点匪夷所思。
“我跟阿幸比较?”
迟宁不理解哪儿有问题:“嗯啊?”
薄知聿好笑道:“我还没受过这这种委屈。”
迟宁回答得也挺正经的:“好巧,我也是。”
“……”
薄知聿是真被气笑了,“阿宁,要不我们打个赌吧。”
迟宁是相当不明白现在二十五岁的老男人都这么花里胡哨的吗,学个习怎么还要跟人打赌。
这样才能有进步的决心?
行吧。
阿宁勉强宠他吧。
迟宁:“你想赌什么?”
“没想好。”
“?”
迟宁又等他好几分钟,“想好了吗。”
操场上基本都是在参加校运会的少男少女,青春洋溢,打闹取乐的画面不断,迟宁抬眼过去的时候,女孩吻着男孩的嘴唇在拍照。
“赌约,”薄知聿懒洋洋地:“那阿宁亲一个?”
“?”迟宁觉得这赌约随意得离谱,“你怎么不说让我咬你一口?”
顿了半秒,薄知聿忽然弯起唇,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慢悠悠道:“这也不是,不行。”
“……”
迟宁试图奉劝他保持冷静,“这怎么算个赌约?多不合适,那我们还是赌点别的吧。”
他眉梢微挑:“阿宁怕了?”
“我怕个——”迟宁把脏话咽下去。
对上他视线的这瞬,迟宁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自动跳进坑的傻兔子。
薄知聿笑:“那阿宁还是想想输了之后,想咬哪儿。”
他们间距离很近,像是在分享只能让彼此知道的小秘密。
他心情大概很好,慵懒地往她那边靠,声音落在她耳边,含着细碎的笑意,
“哥哥任阿宁处置。”
/
迟宁在打赌这件事上具有强烈的胜负欲,她对这件事是真挺认真的,之前已经给薄知聿整理了基础知识,这次还找习佳奕要了大一的基础课程,简直就是重头开始教他。
她也没有要占薄知聿便宜的意思,本来的目标是三个月后他做计院大一的期中考题,达到70就算A。但迟宁也分不清楚薄知聿这人是什么情况,非得说三个月太长,一个礼拜就够了。
她无所谓,反正她是遵循打赌的公平守则。
他狂,她便要故意刁难人了,直接换了一道ICPC的类型题给给他做。
她倒要看看他一个礼拜能不能弄出来。
习佳奕刚洗完澡出来,看迟宁还在抱着电脑忙:“ICPC很忙吗?”
“不是,给薄知聿整理知识点来着。”迟宁说出来也觉得自己是没事找事儿,“为什么他学习,补习老师是我,准备资料的是我,到最后打赌的代价还是我?”
“……”
宿舍安静了一秒。
迟宁这回真没忍住“靠”了声,“薄知聿老狐狸!!”
“……”
习佳奕跟着笑起来:“我们阿宁怎么谈恋爱之后都变得有点儿傻了。”
迟宁叹气:“这花里胡哨的,谁能跟得上。”
她最开始跟薄知聿相处没多久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人九曲十八弯的套路,没想到最后还是都用在她这儿了。
可恶。
“对了。”迟宁扬了扬下巴,“你手机一直在响,给你放你床上了。”
说完,正好是电话来的时候。
习佳奕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按上挂断键,似乎这次的挂断才是故事的开始,电话还是没完没了地打过来,比以前更加激动。
她按下关机。
迟宁偏头:“谁的电话?”
“骚|扰广告。”
“没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
迟宁点点头,随口道:“对了,阿幸让我谢谢你,他说这次来南大很开心。”
习佳奕愣了几秒,温润笑:“好。”
迟宁第二天要去公司上班,晚点还要回薄知聿那住,在收拾桌子。
习佳奕就坐在她对面的位置,在擦眼镜盒的眼镜,迟宁从镜子里面看,“这好像没见你带过。”
高中的时候习佳奕用的是那种又窄又亚鼻梁的镜片款式,这副和那副像了个九成,但边框的颜色混一圈红色。
价格估计还比不上习佳奕现在带着的那副圆款,但她擦眼镜的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