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来,“即便你报警了,也就是关个四五天,你觉得他能怕?”
魏妤没说话,这类事情为何屡见不鲜,无非是因为惩罚力度太小。可是就这么放过他,她也不甘心。
魏妤抬头:“难道因为惩罚力度小,就该这么放过他?”
李何砚将烟塞到嘴里,盯着她两秒,不咸不淡道:“你要是觉得这么放过他,便宜他了,那你报警吧。”
魏妤转身要回自己屋里打电话。
“在这打。”
魏妤顿了顿,回头看了眼李何砚,拿出手拨出号码,举到耳边:“你好,我要报警。”
到了警局,二丁还是那副说辞,说他只不过来找人,怪魏妤疑心过重。警察捡起旁边的文件夹敲敲了桌面,目光锐利:“你大晚上的去找谁?”
二丁眼神心虚避开:“我兄弟住他们那楼里。”
“你兄弟叫什么名字?”
二丁踟蹰,抓了抓头发:“他叫——”
警察扔了文件,面色一沉:“编,再编?你才刚出去几天,丁坤,你当我老年痴呆,不记得你了,是吧?”
做完笔录,魏妤从警局出来,几步远的路灯下,李何砚嘴里叼着根烟,单手插兜,仰脖一瞬不瞬看向掩映在葱郁枝叶间的那盏橘黄的路灯。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身形高高瘦瘦,身上是一件单薄的黑色T恤,透着几分难以言明的孤寂感。
魏妤站在台阶上,莫名想起那天半夜里,他倚着走廊墙壁抽烟的画面。直到他夹下烟头,扭头看过来,薄薄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
“今晚谢谢你了。”
李何砚把烟丢在地上,抬脚碾了碾,掀起眼眸看向她:“想没想过,人出来后,你要怎么办?”
魏妤神色一滞。
李何砚低声:“现在知道怕了?”
“我没怕。”
李何砚慢悠悠地点点头,说不上是真心还是讽刺地夸了句:“嗯,够有胆啊。”
这个点了,街道冷冷清清,也没什么出租车经过。
警察局离他们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魏妤打开叫车软件试图拦车,等了十分钟没有揽到一辆车。
这时李何砚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连看也没看,就直接按了接听键:“在门口。”
过了会儿,一辆灰色有些破旧的汽车从远处驶来,最后停在两人跟前,汪洋推开车门下来,打了个哈欠:“这大晚上的,你们怎么上这地来了?”
李何砚没多说:“遇到了点事情。”
汪洋碍着魏妤在场,也没多问:“上车吧,乘着我爸还没醒,等会还得把车给他送回去。”
李何砚拉开副驾驶车门,一俯身,坐了进去,魏妤照旧坐后面。
汪洋手指勾着钥匙,跟着李何砚进了屋:“哥,怎么一回事啊,你怎么和她大半夜跑警局去了?”
李何砚:“二丁晚上尾随她,她报了警。”
汪洋操了一声:“二丁那小子又犯老毛病了?”
汪洋又回味过来:“不对啊,那你怎么也跟着去了?”
李何砚打开电脑,桌上零碎的东西推到一边:“不是说要把车子送回去?还不走,不怕汪叔明儿抽你?”
汪洋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凌晨两点了,是真够晚的了。他家老子明天还要用车拉客,耽误不得,汪洋没再嘴贫:“行,我先走了,可困死我了,明天来找你啊。”
回来后,魏妤也懒得洗澡,就上床歇下,身体很疲倦,意识还是清醒着。
房间里是空调运转的声响,过了会儿,走廊又响起一阵开门关门声,应该是汪洋走了。
魏妤躺了会儿,不免想起李何砚先前问的那句想没想过他出来后怎么办。她说不怕,其实多少有些逞强的意味。
怎么可能会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