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便错了主意,跟着逆王造反,甚至还以府上替旁人养了三年的孩子做要挟,圣上知道了能不生气吗?”
陆凝凝再笨也听懂了这话指的是谁。
定是那老承安王顾长鸿,跟从靳王一同谋反,拿皇帝的私生子顾成泽,威胁皇帝。
靳王失败后,到底有跟皇帝这一层血亲护着,像顾长鸿这种人,谋反证据确凿,便是拉去菜市口千刀万剐,也不算皇帝暴虐。
“圣上念及那孩子的份儿上,才留了他府的满门荣耀这许多年,如若不然……”陶氏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接下来的话,谁都懂得。
“那她不知道吗?”陆凝凝指了指东配殿的方向。
陶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好说,要说夫妻之间没有秘密,什么谋划都知道也对。要说女子只管好后宅,不该掺和男人的大事,外头的事一概不知也对。”
陆凝凝梗着脖子坐着,一颗心百转千回,却怎么也落不了地。
“无论如何,你既知道了,自然明白,眼前这些,全然不必歉疚。”陶氏温声劝着。
陆凝凝含混跟着点头,可这些东西太杂、太多,哪有人能眨眼之间就完全消化了,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陶氏也不恼,略坐了坐,便起身告了辞。
直至她走远了,陆凝凝才暗暗后悔,时方才怎么没一鼓作气,问出那位在尼姑庵生孩子的女子究竟是谁。
可任谁碰上这种事,都会一时慌了手脚。
后来,她们婆媳略好些,便被挪出了皇宫送回了承安王府去。
陆远奎一听见消息,便过来跟陆凝凝通风报信。
“镇南王府果然厉害,外头这些时日,一丝风声也没露,那些官家娘子,全没听过承安王府那日闹起来的闲话。便是你大姑姑那恨不得长着六只耳朵八张嘴的人,为父也去探了口风,她也没听过一句半句的话。”
陆凝凝松了口气,心里自知此次是承了镇南王府大恩了。
于是叫银枝从库房挑了几件极贵重的礼物,送到了镇南王府里。
作为回礼,陶氏果然如她所说,送了几本孕妇有孕后的禁忌册子来。
顾成泽的信是她回府次日送到的,虽信送来的还有一个小匣子。
西南战乱,就连京城之中都弥漫着一股战事的灰败,做买卖做生意的,所都还如往常。
可私下里,谁家不是提心吊胆,人人自危。
国家平顺了许多年,不曾动刀枪打仗了,如今真动乱了起来,拿些家里有儿子、丈夫当兵的军户人家,更是个个寝食难安。
此时能收到从千里之外的战场上传来的书信,心里再是闹腾,也能稍稍安生些。
陆凝凝捏着那张信件,很没出息地想流眼泪。
她自己也说不明白,这次这般大的危机,就这么平安度过了,在此期间一直没哭过,却在收到顾成泽的书信时,突然觉得很委屈,而这委屈,却像是一块浓墨,沾了点水,就迅速地化开了,丝毫不留情面的,沾染的到处都是。
被千里之外塞在竹筒里,挂在马上运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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