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
他整个头皮都炸了起来,嘴上气得都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地哆嗦。
周围围着的叛军,像盯着一只戴宰的羔羊一样盯着他哈哈大笑。
“呦~尊贵的王爷,被吐一口就哑巴了?那要是被尿泡一泡是不是得去寻死啊?”
梁王简直哆嗦得不成样子,他本以为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谁知道被活捉后,竟到这步田地。
“哈哈哈哈,瞧他怕的那怂样!”
“你怎么能说王爷怕呢,人家吃着百姓的肉喝着百姓的血的时候,可滋润着呢,怎么会怕呢?瞧瞧,养的细皮嫩肉,比女人还白。”
梁王恨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想辩驳,却清楚地明白,自己此时回嘴只会激怒这群叛军。
脸上黏黏糊糊的感觉,像是一条毒虫,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庆良辰转身坐在虎皮宽座里,捋着嘴上的胡茬,用那双鹰眼直勾勾地瞧着他。
他好像什么也没做,却让梁王感觉到了极其浓烈的危险,看似平静无波的一张脸,不知正酝酿着什么腥风血雨。
“大哥,要我说,咱们就把他吊起来,吊在城楼上,看狗朝廷的人敢攻。”一个秃头壮汉大声道。
“那也太便宜他了,要我说,就把他摁在茅房里,给咱死去的兄弟延寿报仇!看这孙子还猖狂不猖狂!”
“甭管怎么样,先砍他几刀,让兄弟们出出气!”
叛军你一言我一语,谁说的话,都让梁王胆寒,心里阵阵发凉,原本白润的面皮,立刻就化作了一滩蜡黄。
当朝王爷,还是王爷里最露脸的,什么时候见识过此等手段?
他心里止不住地暗骂:顾成泽啊!顾成泽!你他娘的还不快点来,本王当真是要死在他们手里了!
梁王越是怕,那些敌军们越是兴奋得厉害,一个个脸上泛着一层光。
“大哥!兄弟们出了那么多主意,你觉得哪个好?还是咱们一样试一遍?”其中一个壮汉粗声道。
庆良辰打了个哈欠,好似如梦初醒一般,对外头问道:“方才抓来的几个太监,有人张嘴了吗?”
壮汉不耐烦地闹道:“咱们说怎么惩治这王八王爷,问个熊太监作甚?”
底下有人回话,“启禀主上,有一个撒口了,就是他。”
一个颤颤巍巍的小太监被推了上来,梁王浑身紧绷,生怕是自己身边的近臣泄露了什么要紧事,可一低头瞧见不过是个给自己打洗脚水的小太监,这才放松下来。
庆良辰却笑开了,“就是你小子在净事房待过?”
小太监磕头如捣蒜,尖细的嗓子抖得不成样子,“待过三年。”
“哦,那学会怎么阉人了吗?”
小太监两股战战几乎跪不成个,“会……”
庆良辰忽然大声乐了起来,从虎扑宽椅上站起身来,大声笑了起来。
“兄弟们,咱们成日里在犄角旮旯窝着没见识,今日想不想看看,皇宫里是怎么阉人的?”
他说着话,眼睛死死盯在了梁王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