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除夕之后,唐浮与箬兰便彻底解了心结,整日出双入对羡煞了尚卿和阿霄,尚卿自是高兴的,他就这一个妹妹,也是如今这世上唯一一个与他有血亲的人,当然是希望她能过的如意。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唐浮算着也在豫州待了一月有余,是时候回京了。
侯府的大门外停着一架马车,车内软枕软席一应俱全。
唐浮将箬兰扶上马车,又转身去向穆璟辞行。其实昨日里已经说过了,只是这一次回京之后,再见到将军不知何时了。
见唐浮在与穆璟说话,苏屿禾缓缓走到车窗边,箬兰听到脚步声掀开了帘子。
“箬兰,经此一别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万望保重,若是在京中住的不开心,就再来豫州。”几个月的相处,让两个惺惺相惜的女子愈发觉得投缘,昨夜一听说箬兰要走,苏屿禾整夜都没睡好觉。
“总有再见的时候,屿禾,你也保重,这几个月来整日与你相处,我真是越发佩服你,有胆识又聪明,不似寻常闺阁女子。我在京中也会常常念着你,下次见面你教我骑马可好?”箬兰自然也是十分不舍,自小时候家破人亡,再到流落烟花之地,她一直没什么朋友。直到来了豫州,她才发现,世上竟有这般通透美好的女子,有勇有谋、善良真诚,不仅不嫌弃她的经历,还助她挣脱自缚。得此挚友,再无所求。
“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拿着,唐浮在京城公务也繁忙,你若是觉得无聊,便拿着这些钱去盘个铺子,给自己存些家底。”苏屿禾将一张银票塞进箬兰手里,悄悄说道。
“我不能要,屿禾,你自己留着吧。”惊异于苏屿禾出手阔绰,箬兰也不免疑惑,苏屿禾到底什么身份,与她相处这么久,瞧着也不像平常人家的女子,如今一给就是五百两,让她不禁暗暗猜测起苏屿禾的身份来。却又连忙打消自己的猜测,身份又有什么重要呢,她认定的朋友是苏屿禾这个人,与她身份又有什么相干。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拿着吧,无论什么时候总要有东西实实在在握在自己手里才心安,钱财亦是如此,有了这些,不必依附任何人也可以过的好。”苏屿禾拍了拍她的手,温声说道,此话既是说给箬兰也是说给自己。
“好,那我收下了,谢谢你屿禾,你是第一个给我说这些的人,我会记住你的话,你跟将军也要好好的,若有喜事传来,别忘了第一个告诉我。”箬兰心里涌进一阵暖流,她自然明白苏屿禾的意思,她与唐浮如今两情相悦,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所以她需要有自己养活自己的能力和底气。
“好,保重自己。”见唐浮与穆璟已经说完了话,正朝这边走来。“到了京城报个平安。”说完苏屿禾便示意箬兰放下帘子,转身朝台阶上走。
马车摇摇晃晃向长街驶去,直到看不见了,苏屿禾才提着裙摆跨进门。
“屿禾?你怎么了?看你有些闷闷不乐。”
穆璟关切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苏屿禾顿住了脚步,回头冲他笑了笑。“没事,箬兰走了,少了个玩伴,有些伤怀罢了,我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一下,你今日可要去军营?”苏屿禾此时正在思考一些大事,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思量。
“午后才去,可陪你半日。”穆璟朝她走近,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笑。
“不必陪我了,你军务繁多,趁这个时候好好歇息一下吧。”苏屿禾说完便转身走了。
穆璟望着苏屿禾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回到听雨轩,苏屿禾便将自己当初偷偷从相府带出来的家当都一股脑翻出来,细细算了算,不算刚刚给箬兰的五百两,自己手头净剩下的银票还有一千两。来豫州买了些首饰,折成现的话也有二三百两。
方才与箬兰说的一番话,才让苏屿禾骤然清醒,自己一直住在穆璟府上,虽说确实是有跟他白头到老的打算,但是她也必须有自己的事情做,万一哪天生个变故,也好有条退路。再者说,穆璟虽家底殷实,但是听阿霄说,这些年朝廷发下来的军饷远远不够,穆璟一直在用自己的家底贴补,所以无论是基于替自己还是穆璟考虑,她都应该想个赚钱的路子。
只是这个计划她还没想过要不要跟穆璟说,又怕他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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