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守在门口,你哪儿也去不了!”
走廊上的灯光昏暗,顾梃安如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看清那人的长相。
是颜栀柠的父亲——颜文锐?
他在她的资料中见过颜文锐的照片。
听他的语气,难道颜栀柠被关在里面?
难道这场婚礼的新娘是颜栀柠?
顾梃安眸色一凛,沉吟了片刻,很快,心中便有了计划。
他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假装是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和颜文锐搭话。
“颜先生,楼下宴会厅的布置有些地方拿不准,麻烦您下去把把关。”顾梃安低着头,尽量放低姿态,语气恭敬。
颜文锐抬起浑浊的双眼,狐疑地看向眼前这个陌生男人,不解道:“场布不是我这边负责的,是亲家母那边负责的。”
顾梃安很快反应过来,灵活变通道:“让我过来找您的,正是亲家母,说是两家难得结好,这场婚礼还是尽量要尊重女方的意思。”
颜文锐的眉眼舒展开来,小声嘟哝了句:“这老妖婆还挺有礼貌。”
他轻咳了一声,慢悠悠地站起来,扫了扫屁兜上不存在的灰尘:“那行,我下去看看就上来,你帮我看着里面的新娘!别让她跑了!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颜文锐狠狠地警告眼前的男人,而后屁颠屁颠地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顾梃安叫住了他,低声道:“颜先生,亲家母让我去新娘婚房打个样,但我身上没有房卡,您看……?”
颜文锐爽快地将房卡掏出来递给他,到底还是女儿的婚礼,他也想办得隆重一些,自然马虎不得。
顾梃安确认颜文锐进了电梯后,迅速拿房卡滴开房门。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女孩蜷缩在床上的一角,全身被红绳紧紧箍着,手踝和脚踝都被绳子磨得鲜血淋淋,和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脚底的伤口血肉模糊,令人触目惊心。
顾梃安心脏猛地一抽,像是人硬生生被抽了一根鞭子,疼得无法呼吸。
颜栀柠因为脚底的疼痛,加上逃跑时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此刻的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几近晕厥。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她的下巴被一个男人捏起,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她费力地睁开眼。
顾梃安的那张俊脸瞬间映入眼帘,颜栀柠嘴角扯出一丝嘲意,自言自语地喃喃道:“真是奇怪,在这儿还能看到那个混球的幻觉,我真是疯了。”
颜栀柠下意识地以为顾梃安只是她在极端困境下出现的幻觉。
毕竟此时此刻的他,应该是在北城那套大平层里酣睡,或者是在外面夜夜笙歌,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么偏远的小镇。
然而,她的下巴被男人捏得越来越紧,直到疼痛感袭来,她的柳眉微微蹙起。
不对,幻觉怎么可能让她那么疼?
“颜栀柠。”男人的声音似咬着后槽牙低吼,“你居然敢说我是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