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高的松柏,又有各类杂木。而修理厂后面的这一片竹林,仅是一丛丛茂密的小翠竹。
在与修理厂正对面的禹山一侧,一个废弃的小院引起虞松远和林涛的注意。过去,这里曾经是山下生产队的公用房屋。但因年久失修,已经半数倒塌。但小院结构尚完整,掩映在杂木和灌木丛中,十分隐蔽。
虞松远和林涛都感到,如果黄吉带着“红蜘蛛”高手,真敢追到这里绑架肖雨婵,那么,这个隐蔽的小院,肯定是他们最好的隐身地,和攻击出地。
看完地形,他们对防御的信心更强了,也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远涛修理厂门前都是宽阔的马路,车来车往。右边几百米就是西肥村,一个近千户的大村庄。左边一公里远,就是学校和集市,热闹得很。黄吉和他的“红蜘蛛”要来,最靠谱的攻击路线,只能是从密林内接近修理厂小院。
而在丛林里较量,“红蜘蛛”偷鸡摸狗的“手艺”,与经过严格作战训练的虞松远小队对决,胜负立判,不会占上风。
这期间,唯一的变故,是租废弃厂房时,西肥大队书记刘五堂不想做一锤子买卖。他提出,生产大队想以废弃厂房和地皮使用权入股。这事太大,虞松远和林涛心里没底,双方约定由肖老板亲自来谈。
远涛修理厂开业后,生意不清不淡。肖雨婵摊子铺这么大,虞松远和林涛还是有点心里没底,开始隐隐有点担心。这一切,柳姑却全看在眼里。
这天,他们在小楼四楼露台下围棋,柳姑上来给他们泡上茶说,“大婶知道你们有点不放心,其实,你们小兄弟俩一点不用担心,小姐很小心了,万无一失的。如果是在我们老家,她才不会这么谨慎,摊子会铺得比这更大。”
虞松远说,“谢谢您大妈。我们只会当兵打仗,对商业是一窍不通,也从来没有搞过这么大投资,心里没有底,您别见怪。”
柳姑点点头说,“我们老家有句熟话,‘暨阳的钱是母的’,有一个就能生出一串钱来。要不了几年,这里会成为一个大工厂。大哥大姐当年,就是从一个几平方米的小小日什店起家的,后来身家过千万。要不是莫万英这个吃人的憨猪,小姐是大家闺秀,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吃这么多苦,弄得跟个苦丫头似的。”
林涛说,“大婶,您不要难过。我们会帮她的,一定让她象过去一样,做一个快乐的天使……”
这时,肖雨婵验收完工程,正好高高兴兴地走上凉台,“嘻嘻,诸事顺利,万事俱备,只欠你们跑的厂房了。”
说完,端起虞松远的茶杯喝了一口,“这个建筑、装饰公司是私人公司,活干得真不错。我们提供木材,他们包工包料,简易厂房、宿舍、小楼装修,建筑和装修全部才小五万元。还包括湖边建一个带台阶的水泥坡堤,便于你们下湖游泳。当然,天热的时候,也便于我和妈妈下湖游泳”
“呀,才五万元不到?”林涛高兴得要跳起来。
“怎么,你们嫌少了?”肖雨婵说,“小楼装修先稍缓,现在要抓紧时间办另一件大事。”
虞松远怕她又滔滔不绝开了,赶紧告诉她租废弃厂房和买木材的事,明天中午要她亲自再去谈,已经基本成了。
肖雨婵心情大好,她看着远处的湖面说,“这个小池塘,我们给它起名叫太平湖吧。这里很快就会热闹、繁荣起来,希望这个美丽的池塘,能给我们带来好运和太平!在老家的时候,每到夏天,我们小姐妹们都会到美人湖里采菱。”
说着,她轻声哼唱了起来:“缄叹凌珠渊,收慨上金堤。春芳行歇落,是人方未齐。”
喝了一口茶,意犹未尽,又唱道:“高柳蝉嘶,采菱歌断秋风起。晚云如髻。湖上山横翠。帘卷西楼,过雨凉生袂。天如水。画楼十二。有个人同倚……”
温岭上来,等肖雨婵意犹未尽地唱完,才小心地叫道,“各位老板,开饭了。”
大家一同来到一楼餐厅,工人们都洗得干干净净,换上干净的工作服,规规矩矩地坐在桌边等着他们。温岭感叹说:“不错。过去吃饭前,连手都懒得洗,每天一身油腻,黑手黑脸的,碗也是黑的。现在,下班了,都自觉洗得干干净净,清爽!”
肖雨婵和奶妈对视一眼,捂嘴一笑,她们才知道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