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虞松远和林涛打开地道铁门,先是通了一会风。 林涛感觉洞口风嗖嗖地向洞里流动,通风良好,两人才打着手电,向里探查。肖雨婵自然跟在后面,温岭和刘九斤是她的保镖,两人提着马灯,也都跟在后面进来,正好看个究竟。
地道是在山石上靠锤、钎一点一点掘出来的,有一人高,两个人宽,工程量巨大。地面和洞壁,都用水泥细敷曼衍过,干躁,密封。地道内蛛网密布,但连一只老鼠都没有。人走在里面,一点不压抑。
转过一个小弯,里面深不见底,没有尽头。不知道前面黑暗中,到底藏匿着什么妖魔鬼怪。肖雨婵紧紧地抓着虞松远的胳膊,她知道有这两个杀神在,绝对安全,可还是紧张得直哆嗦。
林涛在前面用竹杆轻轻缠掉蛛网,几人足足往里走了有四五百米,前方突然有台阶开始往上走。又过了二三十米,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
山洞是自然形成的,有二三十米高,空间足有二三百平方米。当年施工的时候,是因洞而建,洞壁全部用水泥细抹,完全密封,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厅。里面吊着一串串成团状的蛛网,手电光下影影绰绰,扑朔迷离。
林涛仔细检查了一下,大厅的四角,都建有完整的透气孔,极其隐蔽。
十几张办公桌,布满厚厚的灰尘。上面随意堆放着各种文件、书籍、报表、笔记本,笔记本里还夹着一支黑色的自来水笔。细看一下文件,竟然有《1969年年度生产进度表》、《197o年年度生产进度表》,落款是“建国机械厂”。
“这肯定是大型全民或集体企业,现在还有这个厂吗?”虞松远问。
温岭是本地人,又是搞修理的,自然知道,他终于逮着说话的机会了,“各位老板,这个建国机械厂,以前是虎方市很大的一家国营企业。武斗那会,工总联是打得最凶的一个保皇派。厂子后来倒闭了,原厂已经被虎方拖拉机厂兼并。”
山洞一面洞壁墙上挂着乌黑的马灯,二支锈迹斑斑的三八步枪,三支半自动步枪。下面有几个绿色的炮弹箱,里面竟然有数百子弹。其中一个箱子上,还有一部老式摇把电话。拿起摇了一下,里面一点声息没有。
五六张组合起来的上下铺,都铺着军用被褥,上面还有军用毯子、旧棉军大衣,都凌乱地放着。让人能想象着,当年这里浓浓的生产生活气息。翻了一下,有的毯子下还放着《**语录》。箱子内,都是一些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红头文件,纸已经黄。
最吸引人的的,是有一摞《决心书》,落款都是“工总联xxx”。
“这是当年造反派‘工总联’的地下指挥部,也是建国机械厂地下厂部。”虞松远说。其它人都好奇,也都拿起决心书瞅了一遍。虽然岁月已经老去,但这些决心书,字里行间洋溢着纯真、质朴、狂热的战斗豪情,还是能让后人们热血沸腾。
顺着山洞另一边的地道,继续探颐索隐,约又走了五六十米,到了出口。费力地打开厚厚的石门,竟然是通向一个山涧内排水的涵洞内,极其隐秘,密封性也很好。虞松远和林涛钻出来一看,这里才是山洞的正门。出了涵洞,已经到了小山的另一边,顺着小山涧,穿过密林,就能到达林间小路。
当年可是设计得太精妙了,两人暗喜。回到地道内,封闭好涵洞内的石门,沿来路退回。到中间的“指挥部”内,见几人正在紧张地乱转。肖雨婵问,“这些被褥、衣服、办公家具,是不是清理一下?枪支也得上交啊。”
林涛说,“姐,这里比较干躁,放这里算了。这个地道,我们只会在极其危险的时候,才会使用。平时不要管它,让它安静地保留着那段火红的岁月吧。”
虞松远说,“不,这里需要基本建设一下,粉刷墙壁、洞壁,安装通风设备,添置必要的办公家具,分隔一下空间,要有基本的生存条件。里边的所有文件,全部清理出来,用木箱装好贮藏,永久保存。将小院的那条军线电话,接一个分机到里面。温岭和九斤负责,建一个大沙盘。姐,你再派人买一套世界和全国地图、虎方市详细地图。”
林涛已经明白虞松远意图,“地图先不要挂,留着墙面,需要的时候,我们随时挂。建几块落地的大挂图板,便于我们挂军用地图、或打幻灯用。沙盘材料要准备充分,便于我们随时改变地形。”
肖雨婵说,“姐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放心,等你们下次回来,一切都会弄好。”
几人将枪支弹药,带回到小楼内,通知吕队长第二天派人来取走。虞松远还格外关照大家,这个地道的秘密,只限几人知道,不得再扩大。地道的出口正好在贮藏室内,肖雨婵的临机处置,让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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