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令人担忧的是,安南并未被打服,边境将从此不太平。
南疆天热、湿度大,尸体腐烂快。战后,我通过广播通知安南来收尸,并言明需要打出“红十字”旗,并不得携带武器。但安南军队不听约定,来收尸时竟然架起直瞄火炮和高射机枪,我前沿指挥部恼了,炮群一个齐射,将他们全部报销。
后来,安南干脆不来收尸了,丧尽天良地任战死者尸体腐烂。仅仅几天,我阵地前沿即臭气熏天,让人无法忍受。各阵地为防止细菌传染和疾病流行,不得不用火焰喷射器烧灭尸体,并大规模进行阵前防化、消毒。
这一战役,对我军来说,意义尤其重大。
我6军第14军,在兵力无法展开的狭窄地域,在防御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官兵们打出了极高的防御水准,取得了阵地防御战的辉煌胜利。它标志着我军已经完全掌握了山岳丛林地带作战规律,部队经受住了严酷的战火考验。
安南军队在和平时期敢动员如此规模的大战役,也令我军高层十分震怒。据马处长介绍,前沿战况上报军委后,叶剑英元帅看着战地记者拍的照片,半晌无语。良久,经历过数十年战火考验的共和国元帅,才大为感慨地说,“自淮海大战以来,一次战役死亡这么多士兵,还从未有过。”
此战使我全军迅形成了统一意志,即只要安南从高棉一天不撤军,只要安南一天不放弃争夺中越边境“骑线点”,我们奉陪到底,就会一直打下去,只到打服它、打残它、累死它。
虞松远和林涛蛰伏在作战室内,整整三天时间,全面复盘了这场大战的全部细节。在他们研讨战况的过程中,马处长一直静静地陪着他们,并参与讨论。
“小东西们,‘一号’与‘二号’此刻正在中南半岛,另有重要任务。或者明说了吧,中南半岛出大问题了,他们在收拾残局。我来前,大鹏让我转告你们,派兄弟进入中南半岛,是边境和整个中南半岛战略的一部分,事关重大。出征前,‘一号’和‘二号’会专门来给你们下达任务!”
处长的话,让他们深深感到肩上担子的沉重。这三天时间,他们连吃饭,都是由温岭、许悠雨、杨梅、小红等人送下来的。
许悠雨还拿来一封来自前线的信件,信是姐姐许悠云从南疆前线战地医院写来的。她在信中描述了前线战地救护故事,强烈地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
老山地处热带,地形复杂,阴雨连绵,没有道路,负责前线军火运输的军工战士,和运送伤员的救护队,用肩扛背驼,将军火送上前线,也将伤员和殉国烈士的遗体,及时运到后方。他们付出了重大牺牲,对保障防御作战的胜利,起到了关键作用。
“我们热爱祖国的每一寸土地,也热爱阵地上的一草一木。”许悠云是一个普通的战地白衣天使,她用极其通俗的语言,诉说了一个普通伤员和一军歌的故事。
在老山前线,最苦、最危险的,就是这些负责运输的军工战士。从主峰一打下来,一直到7.12大战进行中,军工战士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将前后方架起了桥梁。激烈的大战中,战场上密布着双方埋设的地雷,有时根本来不及清理,很多军工战士踩响地雷,壮烈牺牲。
老山主峰有的地方坡度达到七八十度,连天阴雨,山路泥泞,军工战士们上山要背**十斤重的弹药、干粮,下山要抬运伤员、烈士。
有时八个人抬一个伤员,都很难运下来。伤员太多,担架和人力不够,先抬谁?“先抬别人吧!”几乎每个伤员都会这样说。很多伤员,就是因为运不下来,延误了抢救,牺牲在后送的路上。
许悠云专门记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
有一次,军工战士们抬着一个负了重伤、昏迷不醒的小战士下山。抬到半山腰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战士一脚踩滑,摔倒在地,担架的一头磕到了地上,一下子把伤员震醒了。只见他脸色蜡黄,头上冒着虚汗,不断用手挠着脖子。
军工战士们赶快给他喝了几口水,伤员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现是战士把自己抬下来了,就吃力地说,“行了……我已经……安……安全了。把我放在这里,赶快……赶快回去,把……把我们班长接下来。他比我先负伤,比我重……要不然怕不行了!”
战友们要坚持把他抬到救护所抢救,然后再去接班长。可这位小战士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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