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法军建筑这个基地的目的,就是要打造一个永久的、不可能被攻克的永备基地,在安南北方永远扎下一颗钉子。即使勐天府基地被安南军队攻占,在当时安南没有空军的条件下,想攻克云窠基地,简直是痴人说梦。
越战时,m国人对安南北方狂轰滥炸,但这个基地毫无损。79年边境战争后,这里被重新启用。近年的边境冲突,821的主要作战对象已经变成中国6军各侦察大队。从那时开始,821就将老巢,放在这里了。
“从图上看,如果不通过空袭,确实是固若金汤。安南把他们的铁杆精锐藏匿在这里,也是有道理的。毕竟,我们不可能用轰炸机或导弹来袭击它。”周铁犁介绍完,刘国栋趴在图上说。
虞松远下定了决心,他看了看郑书文,她只是信任地点了下头。虞松远瞅了一下腕上的潜水表,“我们休息一会,现在十点半,夜里十二点准时出,老子要踏平这个云窠老巢!”
林柱民和刘国栋想去检查一下装备,却见周大嫂和周英子、两个船工,早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
夜里十二点,四名队员告别周铁犁、陈老大及陈英子等,大家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周铁犁用小船将他们摆渡到沱江对岸,他们迅隐进夜色之中。
前方的天宇上,群峰兀立,影影绰绰。
林柱民在前面开道,刘国栋在后面断后,队伍快向巡教县城南面的丛山中穿插过去。这里离县城还有五六公里,山势连绵,全是茂密的热带雨林,很多地方寸步难行。
从沱江岸边陈老大的家,到云窠基地所在地,直线距离也就七八公里,曲线距离也就十几公里,他们却走了整整几个小时。更可恨的是,出不到半小时,一阵风起来,丛林飒然作响,接着,小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丛林内湿滑难行,稍不小心,就会摔下山去。
“这他妈叫什么熊地方,大冬季下雨……”林涛就在一堵断崖处,摔了一跤。幸好虞松远一把抓住,才没有滑下崖去。
巫婆、虞松远走在中间,顺着林柱民、林涛交替开辟出来的通道艰难行走着。她一声不吭,跌跌撞撞,双手隔着雨衣,紧紧抓着虞松远的背包。不到一小时,她就摔了几跤。受过严格训练的巫婆,有点大失水准,虞松远仿佛看出她有点心不在焉。
为防万一,他不得不拿出绳子做一个保险带,“咔嚓”“咔嚓”两声,操环分别扣到两人腰带上。翻越一座座险峻的山岭,斩断茂密、挡道的植物,困难地越过遍布青苔的湿滑地面,暗夜穿行人迹罕至的原始雨林,既艰难又艰险。
更危险的各种大型食肉动物,它们不时在他们后边尾随,或在周边穿过。一个小型狼群,约有十来只,对后卫刘国栋起攻击。狼的惨叫声让巫婆不放心,想回援,被虞松远制止。
狼群不断挑逗,刘国栋默默无声,丝毫不加理会。等狼群起攻击,他弩枪和潜水刀并用,先后斩杀了四五头丛林狼,狼群仓皇退去,其余动物再不敢攻击他们。
天亮前,他们终于历尽艰险,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云窠基地下面的山涧中。
这时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这里正位于云窠基地c区下方的位置。刘国栋在山涧对面的竹林内,找到一个较为隐蔽的小山洞,用手电检查一下,没有大的威胁,几人便在山涧内隐蔽下来。
这里最大的威胁,不是动物,不是冷雨,而是脏。整个山涧,到周围几平方公里的丛林,都散落着各色垃圾。“真是恶心人!”巫婆悄悄嘀咕了一声。
当年建筑基地时,法国人充分挥了中世纪至近代以前,欧洲人随便排污的传统。近百年来,大山底下一直是云窠基地的排污池,粪便、垃圾都是直接排到山下。
每到雨季,山洪会冲走一批又一批的垃圾。可旱季一旦来临,垃圾、粪便又会遍地都是。虽然是冬季,夜晚气温相对较低,可这里的气味仍然令人作呕。
小洞内有一股冷嗖嗖的感觉,但地面较干燥。尤其令不解的是,它比外面的山涧内要干净多了。刘国栋采来一捆柴火,点起篝火。众人都累坏了,从竹筒内倒出水,简单清洗一下,便由林涛站岗,其余人围坐在篝火边,恢复体力。
天亮后,林柱民和刘国栋潜出洞外,借助茂密的竹林掩护,对周边环境仔细侦察了一遍。从山石上乌黑的痕迹看得出,这里如果是雨季,将全部被水淹没。山涧底部的垃圾堆上,布满了各种从上方基地掉下来的杂物,还有几十具人的骨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