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看来对他身份存疑之事,今日正好可以一一诉清。
陈以容当即退避左右,守一方清宁。他坐于庭院间,执盏放置案间,向谢城招手道:“你来得正好,我也有些事要问你。”
谢城大方落座,毫不客气端起那盏茶,呼气茶凉,轻呷一口,似笑非笑的调侃道:“将军可是要问我宣辰王殿下的近况?你放心,他虽说心中抑郁,但没做什么傻事。只是如今陛下仍未松口,他又婚期将至,恐怕你二人到底是情深缘浅。”
“是吗?”陈以容神情淡然,抬眼轻飘飘的瞄他一眼,“你倒是知道的不少,想必这段时日里,也没少为我费心吧?”
谢城面上有那么一瞬的不自在,随后尴尬一笑,抚摸上自己鼻间,他朗声笑道:“这是当然!你可是我的恩人,若没有你在陛下面前谏言,便也没有我的今日。所以啊,为你多加留意也是应当的!”
听起来倒像是尽忠之言,可雾里看花,真伪难辨,陈以容也不是轻易会被谎言蒙蔽之人。
“有一事你怕是不知吧?”陈以容从袖口取出一封密函,递至他面前,“我与殿下七夕那夜遇刺是在朝露河附近,而知晓我二人当夜会在那处泛舟游湖的,唯有你一人。你说,这事情怎么会如此巧?偏生我告诉你之后,便遇刺了呢?”
“将军!”谢城心生焦急,一时间觉得自己百口难辨,他犹豫不决的看着这封信,急切道:“属下对天发誓,我与三殿下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口便是彻底暴露了。谢城知晓自己失言,险些急到跺脚,他抬眼看着陈以容,频频摇头。
他想为自己争辩一二,可平日里的伶牙俐齿此时却荡然无存。
“你当然不是三殿下的人。”陈以容落盏长叹,再续茶,却未抬头看他一眼,“这封密函里交代得清楚,你是德妃娘娘的远房族亲,换而言之,你是大殿下母族之人。”
谢城紧盯着那封信笺,一时如坐针毡。
一直以来,他自认为隐藏得极好。可原来人早已察觉他的异样,所以派人暗中查探。
“所以那夜大殿下之所以会及时赶到,是你提早告诉他的对吗?”陈以容审视般向他看去,又自嘲般说道:“谢城,我知道你从来不是想害我,可为什么不肯坦言相告,而偏生扯出那一番莫须有的谎言呢?是觉得,我好骗吗?”
“不是的。”谢城知道自己再无可辩,气馁得不知所措,“因为我……”
“因为你明面是大皇子的母族之人,实则是在为太子殿下做事。这句话,我说得可对?”陈以容提高嗓音,目光骤然凌厉。
谢城不可思议的看着陈以容,不知自己究竟在何时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