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成了他的错?不过如今坦诚相待,倒也算终于释然了。
陈以容一路疾行,沿途却忽而下起雨来,这景倒是衬他心境。
他忽而转首看向街巷两侧,逢此时节,枯叶大多落尽成泥,树梢难见绿意。这秋风萧瑟,早已不是春意盎然之时了。
秋日落雨砸得重、疾,寒意骤袭,又肆意往他衣襟和袖中灌去。雨下起来不如春时,确实是冷。路上行人裹衣举伞,身颤瑟瑟。
可陈以容却不觉有多寒,寒刀割肤,他如罩铜衣,心脉中血也滚烫,他脑中心间都是与萧嘉淮点滴往昔之事,又怎会觉冷?
不消片刻便至那宣辰王府,陈以容停驻在门前深舒几口气,告诉自己要按捺住性子,万万不可对那位未来的王妃不敬。
浅香为陈以容敞开门时,雨水已浸湿他的青丝。额前散垂下两绺细发滴着水,眼尾又被雨水染得泛红,俨然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浅香看他这般楚楚可怜,心中猛然抽痛了一下。
她连忙为人撑伞,唤他入府,口中急切的责怪道:“小将军,这么大的雨,怎的也不说打个伞来?瞧瞧这一身,都被淋透了。”
“姑姑见笑了。”陈以容垂下头来,饱含歉意的浅笑言:“我来得急,半路方才下了雨,想着要来见殿下,所以这才淋了些雨。也是无碍的。”
“那就快去沐浴更衣,免得受凉得风寒,到时候吃药又要叫苦。”
浅香心疼的看着他,传唤府中婢女为人备水。也知晓他此番来意,便又压低声音对人说了句:“小将军放心,殿下对那位甚是冷淡,此时楚姑娘也有几分不快。这婚事,怕是那姑娘会自行推拒了。”
陈以容未出一言,却心中窃喜,此时愈发的喜怒不形于色。
婢女们将热水送来得极快,又将衣裳送来,便恭敬退离。室内氤氲着水汽,陈以容独自浸泡在浴桶中,此处无人,便心情颇好的发出几声轻笑。
“你倒是还笑得出来,也不说早些过来见我。”
萧嘉淮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时,陈以容心中一惊,竟不知人是何时前来。
“殿下,你怎么在这?”他回身诧异询问,此时墨发披散在肩头,雾气之中,衬得他更加俊美。
萧嘉淮并未回复,只是快走至他身旁,看着朝思暮想的人,不顾周围水汽萦绕,将陈以容揽肩圈在怀中。
他此时声音沙哑,还带着几分哽咽的呢喃道:“阿容,我好想你。”
陈以容心间被狠厉刺痛,眼眶也逐渐微热。他攀上萧嘉淮的肩头,仰头去寻吻他的唇。
他此时言辞匮乏,难以将想念说出口,只是用这一吻,诉说他半月来的忧思与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