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以下犯上!”含桃试图顶嘴,“你怎么可以让殿下去面壁思过!浅香姑姑说了,对殿下要格外敬重!”
陈以容又拽过方才被自己甩开的萧嘉淮,强势伸臂圈揽上他腰身,不以为然道:“话本子看少了吧?我让殿下去面壁思过,这叫驭夫之术。他若是敢不听不从,或是想治我的罪,那便要小心今夜上不了我的床榻。”
浅香将两枚青云玉原封不动带回王府时,正巧听到陈以容说这样一句话。
她不由暗自叹息,这含桃姑娘还这般小,陈小将军就爱如此胡言乱语,当真不怕教坏了她。
“小将军。”浅香心生无奈,将含桃招呼至自己身后,“这含桃姑娘方才五六岁的年纪,您怎么说话如此不含蓄?倒不怕教坏了她。”
“没事的姑姑。”含桃全然不在意,从她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将军哥哥说的这些话,我爹娘还在时也曾玩笑般说过。含桃只觉得格外亲切。”
浅香听到这话,又心疼起她曾经的遭遇。失去双亲庇护,在那昏暗之地摸爬滚打,连能否活到明日,都难以知晓。
萧嘉淮察觉到气氛凝重,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言语,只觉得这小女娘着实坚强,那些难见曙光的岁月里,仍没舍弃下‘活’的希望。
“对了,姑姑。”陈以容打破这沉重的氛围,转移话题询问起起正事:“皇后娘娘那边,怎么说?”
昨夜宫门落钥的缘故,浅香留于宫中,又去寿安宫静坐思念旧主,对着端懿太后画像诉说了整夜。道那二位小主子的前路渺茫与坎坷,也道她必会忠心耿耿,遵从太后娘娘遗愿,护佑他们的周全。
浅香将那两枚玉佩分别物归原主,陈以容接过时,心骤然狠痛了一下。
他声音颤抖的询问:“是皇后娘娘没有应允吗?”
“不是的。”浅香听出他言辞间的焦急,连忙解释道:“皇后娘娘愿意相助,但是让奴婢把玉佩送回。想必她会别有他法。”
陈以容稍松一口气,适才紧绷的心又得以舒缓:“原来如此,这倒是要多谢皇后娘娘了。”
“可是母后她,当真能行吗?”萧嘉淮心有迟疑。
那位坐在凤位之上的人,是他们最终的希冀,若是连她都无法说服文景帝,恐怕这婚事就真当要成定局,再无力回天。
“陛下口谕到!”
就在众人缄默不语之时,太子忽而出现在王府门前,他面上是再难掩藏的欣喜。
一众侍卫奴仆见到人来,纷纷跪下呼道:“参见太子殿下。”
“都起来都起来,不必多礼,”太子摆手让他们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