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知该如何询问。
他们的这位忠武将军回府时间甚少,至今尚且难以摸准人脾性。况且究竟发生何事也无从知晓,又哪里敢上前询问?
陈以容也没多言,也不愿为难这群下人,只挥手道声无碍,并吩咐他们去休憩,随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径直走进房内。
只是在陈以容关紧门的那一刻,他脸颊似乎是湿润了。
他倚靠在门边缓缓下蹲,将头迈进自己臂弯里,任凭眼泪流淌在无人的深夜中。
当下有股说不清的滋味涌上心头。想起曾经与萧嘉淮的深厚情谊,如今却是闹到如此田地,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
陈以容何尝不知,萧嘉淮所在意的是他不肯道出实情。人想要他全部的信任与坦诚,却从未顾虑过他横亘于朝野之间的举步维艰。
冷风攀着窗棂弥散,陈以容被这风吹得打个寒颤,抬起头时才发觉天不知在何时已然亮了。
他思绪混乱,整夜未曾合眼,蹲在这门边坐了整夜,此时双腿有都些麻木。
不过好在今日休沐,不用赶去上朝。
他揉捏酸麻的双腿,强撑着起身望向窗外。
这宣辰王府与忠武将军府,隔街远眺,不过一里地的距离,此刻却犹如鹊桥远。
陈以容忽而感觉喉咙发干,熬了整夜的眼眸也生出些倦意。他站起身来,强撑着走到案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口中呢喃自语:
“这到底算什么事啊……”
谢城闯进殿门时,就见陈以容仍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掌间杯中的水早便见了底。
他赶在人近乎要咬碎杯子之时快步上前,将那茶杯从陈以容手中抽走,又为他倒上一杯。
“哎呀我的陈小将军,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谢城其实是来寻陈以容商讨冬猎事宜的。
毕竟昨夜城中落雪,京郊必定愈发难行。那群世家公子与皇亲贵胄各个娇贵,恐会到时怨声载道,指责这冬猎来得不是时候。
所以他一大清早便去宣辰王府中,打算跟人道明此事。却不料被那浅香告知,两位爷昨夜不知因何故闹了别扭,陈小将军已经回了自己的府邸。
他遂又一路赶到将军府中,见府内下人皆是愁容满面,更添疑惑。
打听后方知,那陈以容昨儿个深夜归来后,便遣开众人,独自呆在房中,到现在仍未出来。
这不他连忙赶到人房中,推开门后,恰巧见陈以容跟着一盏瓷杯较劲。
陈以容神情恍惚片刻,待看清来者,目光淡然的看向杯中清水,落寞道:“怎么是你来了?”
谢城唇边笑意僵住,顿感心间受到无数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