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穿着军装的男人挂掉电话后 ,吩咐一旁的赵渊:“带着人支援A市,A市化工厂着火,火势太大,恐发生爆炸,现我市消防部队已去支援。”
“是,领导。”
“赵渊,安全回来。”
“是。”
赵渊向营长敬礼,军车一辆辆从部队冲出,直奔A市而去。
而化工厂几公里内的村口小路上,王芋和刘文成带着几个人借着夜色冲向村子。
村口围满了人,神色担忧,害怕,慌张。
“消防员来了,消防员来了。”
原本安静的人群,似是被扔下一颗深水炸弹,溅起一大片水浪。
“别怕,乡亲们,跟着我们走,我们带你们出去。”
黑色防护服的几个人,一前一后护着一群百姓往安全地带赶。
王芋站在田埂似是能感受到,冲面而来的热浪,可想而知现场情况。
刘文成看着身旁面色不好的王芋:“放心,我把你带出来,就要把你安全带回去。”
“好,副队。”
他们没有车,在田埂上撒丫子跑, 现如今安全地带就是要走远路绕过化工厂,安置在帐篷内。
天色被火焰染红,根本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有些腿脚不好的,他们就一人背一个往前冲。
热浪裹着他们,时不时的因爆炸,地面颤着,路很不好走。
“小伙子,谢谢你们。”
“大爷,我们一定把你们安全带出去,不要放弃。”
小孩蜷缩在刘文成怀里,时不时因爆炸声,蹙眉。
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将这些人安置在帐篷内,王芋和刘文成这才带着人赶往现场。
五公里的路,他们也经常跑,他们到时天已经快亮了。
可现场依旧乱的很,火还是没有扑灭。
“轰”
一声巨响,让离化工厂一公里外的临时指挥中心 都能感到地颤。
王芋他们稳了稳身子,站在原地看着周围都是其他的消防队,没有他们队的人。
“副队,那我们?”
“我们去找领导让他安排。”
“是。”
车上站着的领导看着仰视他的消防员,很明显是姜南归手下队友:“将百姓疏散开了?”
“是。”
“领导,那我们……”
正说着忽的一队消防员闯入他们视线:“报告 ,领导,A市淮南区消防队,没有找到。”
是了,淮南区,正是姜南归的队伍,这支队伍已经失联了,他们去的正是火势最凶猛的地带。
“领导?”
“刘文成,你们跟着他们去,灭火。”
“是。”
被定为失联的淮南区消防队,此时正在废旧油罐的不远处。
姜南归抬头看着油罐周围染着的火焰,蹙起眉,这样不行。
转身看着身后白子都他们疲惫的神色,他们出不去只能干耗着,这样迟早死在这。
是了,白子都他们幸运,进去的早,找到了姜南归他们。
“白子都,这样下去不行,我去将罐上面,周围的火扑灭,你们掩护我们。”
“队长。”
“放心,我会回来的,现在你带着他们。”
不等白子都答应与否,姜南归扛着多功能水枪靠近废旧油罐,给其降温,蒋秦跟在身后。
白子都他们压着水枪,给他掩护着。
油罐上的火焰似是小了些 ,提着的气似是松了些。
油罐被烤时间太长,终于发了脾气。
“轰,轰。”两声爆炸声,冲天的气浪成功将这群人掀翻在地。
蒋秦被甩在白子都脚下不远处,而姜南归被那股混着热气的气浪摔在十几米的火场里。
火场一片安静,只有被烧的“噼啦啪啦”的响声。
白子都他们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全是血:“队长,队长。”
白子都他们推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的身子,焦急的喊着两个人的名字:“蒋秦,蒋秦。”
火场一片安静,白子都没有听到姜南归他们的回答。
火焰将白子都那双眼睛照的明亮,瞥了眼地上躺着的几人,白子都咬牙:“坚持住,援军马上到。”
他不知道援军能不能到,但是他知道他没有时间伤心,现在他是他们领头人。
穿过熊熊大火,滚滚浓烟,掠过被烧的通红的建筑。
一辆辆军绿色军车停在火场外面,一群身穿作战迷彩服的军人从车跳下来。
指挥中心的帐篷被掀开,一身军装的男人向领导敬礼:“Y市陆军部队,赵渊前来支援。”
“感谢。”
制定好计划,赵渊带着一群战友奔赴前线。
“柏林,你带着十几个人去北边,把火扑了。”
“那个同志,他们可以跟着我们。”
听到说话声,赵渊转过身,是已经休息好,要上火场的消防队。
“好,多谢。”
赵渊带着人,拿着灭火工具,往最严重的南边去了。
周围一片寂静,只能看到到火焰跳跃的影子。
套着友军给他们的防火服,被热浪灼烤着,不知过了多久。
面前的火总算是被扑灭,看着近在咫尺的油罐。
赵渊看着油罐周围的火,小了很多,感到很奇怪,他怀疑似是人为。
赵渊视线一扫这才看到,不远处受伤的消防员,有几个躺地上起不来了。
“你们怎么样?”
白子都和杨盛架着多功能水枪,继续浇着油罐。
抽空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你们是?”
“我们是来支援你们的。”
白子都也没跟他们客气,指挥着他们灭着周围的火。
白子都忍着发酸的胳膊,这一个多小时,他们这几个人轮流来,这才坚持到现在。
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到耳边越来越响。
白子都和赵渊一起转身向后看去,一群穿黑色防护服的人从远处跑来:“支援的来了。”
人心大振。
“你们是?”
“泽安区消防中队,我们从东边过来,那边的火已经灭了。”
因着两支队伍的加入,不知过了多久,废旧油罐上的火终于被扑灭。
不远处烧着火,但是有希望,不是吗?
旁边的赵渊看着地上躺着这几个生死不知的人,脸被熏的黢黑,只看到眸子闪了闪,轻轻拉起一个,背起,走出火场。
只是揽着人腿的手,微微抖了抖。
身后黑烟缓缓飘起,天上悬着朝阳,吹起单薄的衣角,可,他们一点也不冷。
天,亮了暗,暗了亮,领导不知鼓励了多少次,火终究是被尽数扑灭。
火灾现场,躺在担架上的伤员一趟一趟的送往医院。
白子都头上被胡乱包扎着,胳膊软塌塌的搭在身侧,脸色被熏的看不出本来肤色,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
鲜血顺着手滴落在地上,手上干裂,被烫出了血泡。
路过一个小护士拦着,小心翼翼问道:“你好,你受伤好严重,需要我帮你包扎吗?”
白子都双目无神的落在小护士面前:“不用了,谢谢。”
天地间喧闹不止,脑子嗡嗡作响,天旋地转间,已经失去了意识。
“砰”一声,这人就砸在地上,把刚转过身的小护士吓了一跳。
“有人晕倒了,快来人。”
杂乱的脚步声响彻在耳边,白子都能感觉有人在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