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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对着太阳,纤长的睫毛上盛着点光芒,眼睛澄澈干净,微笑的时候特别温顺真诚,很迷人。
“就比如,你会魔术,可以帮助青子和中森先生,我却不能。”
“你是羡慕吗?”少年盯着我,“你如果向我提要求,我也不会拒绝你。”
“嗯,嗯,”我迟缓地点点头。
微微放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又自顾自地说:“你以来者不拒的方式拒绝着一切。”
闻言,黑羽快斗低声笑了:“很精妙的评价。”
我有些卑微地开口:“你的成绩很好,人缘也棒,你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而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对他说这些话,“可能是这个原因,我最近不想和你太亲近。”
“是吗?但我喜欢你啊,”少年笑出声来,他仿佛是怕我没听清,又咬着字音,肆无忌惮地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啊,这点你知不知道。”
风听见了,树听见了,我听见了。
现在是告白现场,但荒唐的是,他散漫过了头,似乎压根没在乎这是一场告白,他盯着我,在窥探我的心思。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还是问,像是一个被皇帝看上但不想入宫的妃子,“我没想到你会对我说这些。”
“你不是也喜欢我吗,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凑得更近了,好让我看清楚自己喜欢的这张脸,我喜欢的修长脖颈,喜欢的宽阔肩膀,仿佛在帮我回忆自己是怎么馋他的身子。
然后,他压低了声音,诱惑我:“第一次见面,我送给你玫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了。现在,我告诉你,我也喜欢你,所以,为什么拒绝我呢?”
现在,天光正亮,但无人心暖。
嗯,他不是真心的。
我闷闷开口:“你和别人说过这话吗?”
情爱是赌博,有人放手—搏,亮出了所有筹码。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扯上了赌桌,好像也下不来了,感觉自己就是个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没有啊,”他轻笑一声,“我只对你说过。”
“如果是以前,我应该会接受,”我想了半天,终于开口,“但,我觉得你有些奇怪,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可能没有那么喜欢你,也不敢喜欢你。”
“那你是喜欢怪盗基德吗?”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却仍然克制着,“刚刚我就在问,你们女生所谓的崇拜和喜欢,这两个词之间的界限究竟是什么?”
“怪盗基德……”我就知道逃不掉这个问题,脑海中呈现出那一抹清冷的洁白,“我可能只是崇拜他,快斗,他是一个很干净的人,我也不希望其他人弄脏了他,弄脏了那一身白衣。”
“你说反了吧。”黑羽快斗哂笑着,舔了舔嘴唇,“怪盗基德再怎么受人欢迎,归根到底,也就是一个盗贼。”
“你怕他脏了你,也怕他毁了你。”
“快斗,”我有些求饶似的说,“别揣摩我的想法了,体谅一下我吧。”
这句话是“放过我”的委婉版。
听着也像是“可怜可怜我吧”。
我还能解释什么?解释就如同欲盖弥彰,而不解释,会更加糟糕。
以前的我可能会觉得,黑羽快斗喜欢我,那多好啊,梦寐以求的事啊。
可是,以前,这一道射进黑暗里的光是救赎,现在,他很刺眼。
而且,没有温度,让人暖和不起来。
黑羽快斗,他在学校,好像一直都是个好脾气好说话的人,善于与人结交,擅长经营人际关系,不会强人所难。
他以来者不拒的方式,拒绝着一切。
“我体谅你,那谁体谅我啊。”黑羽快斗感叹了一声,散发的冰冷压迫感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
他后退了一步,这份窒息感慢慢消失了。
少年站在我的影子与他的影子的重叠处,带着些许无奈,叹息:“相同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