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人瞧见此幕。
“你信吗?我母亲宁可和亲是我,也断舍不得玉笙。我自幼与祖母亲近,母亲跟前是半分未尽孝道。玉笙又是母亲领回故友之女,理应优待。可祖母觉得委屈了我,只肯将她留在我身边伺候。母亲却因此恨恼我许久。如今看来,将她留在府中便是错的。”
“若非是祖母决断,只怕我那污糟的亲事,也是玉笙的。”
“我虽无能为力,可有祖母庇佑,也算安生这些年,如今祖母身子不虞,便一个个上赶着拿我动刀子,真是一刻也等不住。”
“就连我今次来寻裴将军帮助,不也叫玉笙跟着。名义上护我,暗地里不也是怕我真逃了。若玉笙是个好的,我何至于此。”
宁语儿神情低迷,眼中似是有泪。
“可如今看来,你祖母何尝不是为了护你。”
司卿卿拍过她的肩膀,低声道。两人相视一眼,生出几分一笑泯恩仇的意思,转瞬互相翻着白眼。
“你这几年也没少折在司相夫人手里,犯不着叫你同情我。”宁语儿笑骂道。
“彼此彼此。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在此处,也算过得极好。”
司卿卿抄着手袖,颇有几分得意。
“难怪我祖母说,女子若是寻得好夫婿,便能得一世安稳。”
宁语儿若有所思。
“一世安稳?你母亲安稳了?你祖母可曾安稳?求人渡不如自渡!”司卿卿说完,扭头道:“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反正你也不会懂。”
说完话,便自顾自地回了落云轩。
宁语儿半途中遇到玉笙,玉笙恨恨地要拦她,被宁语儿伸手推开后,又跟疾走跟在身后道:“你跟司卿卿说了没,将我留在将军府。她可是愿意!”
“胡玉笙!”宁语儿恨极了,抬手给她一个耳光,骂道:“你滚!现在就滚!”
岂料胡玉笙反手还了一个巴掌道:“宁语儿!你等着看,咱们两个到底谁先滚出惠安王府!”
“我若是去苍夷,一定拉你同去!”
宁语儿已是咬破嘴唇。
“哼!我自是在你母亲跟前哭两嗓子,你瞧瞧,她可舍得吧。”玉笙说完,挥着帕子扭着身子朝安封楼走去,宁语儿双目通红,撑着矮凳缓缓坐下身子。
要说这宁语儿,人是骄纵了些,可放眼梁京城里那些个贵女,哪个不是有过之无不及的,再说身世,上有惠安王妃庇佑,下有几个不成器的兄弟称着,愈发显得清贵些。她如今的亲事,是自打在娘胎里便定下的,对方是永安侯府的长子。只可惜,永安侯是个不顶事的,宁语儿诞下三年,才勉强弄出个嫡子,虽是模样出挑身形挺拔,却是个睁眼瞎子,天一黑便瞧不上道儿不说,连自家的马车也能上错,钻进越侯的马车,扰了越侯和佟家娘子的好事,被一通锤打后丢在道上,叫惊马踏断了右腿。
便是此等事,那永安侯竟然上门给越侯道歉,说自己那嫡长子不成器,发还成阳老家,再也不回梁京,竟丝毫不顾及自家与惠安王府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