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
“既是惠安王府的婢女,又是宁夫人的义女,想必不会探听军情,更不会通敌卖国喽。”
司卿卿依偎在裴明绍身边,眼光却落在胡玉笙身上。她既然如此肖想,便让她瞧瞧这浓情蜜意又何妨。
不过,她的话,倒是给周围人提了个醒,这是要处置人了。
即是如此,他们只管看热闹,必要时候抬抬火气,可千万不能引火烧身。
再说,寻常见面犹如杀神莅临的裴大将军,如今在自家夫人跟前柔顺得人畜无害,坊间传闻未必全信。
只怕神勇无敌的裴大将军,当真惧内啊!
玉笙心里虽有恐慌,可到底还有几分底气,真要闹大了,无非就是自己爱慕裴将军,日思夜想失魂落魄下想要送货上门罢了。真要闹开了,自己再来段情意绵绵的演说词,说不定众人胁迫下,自己当真能入了将军府。
她能在水深似海的惠安王府生存,如何不能在将军府内浑水摸鱼。
拿定主意后,玉笙歪着身子坐倒在地,一双泪眼含羞带怯地落在裴明绍身上。
“奴家当真只是路过,将军如何肯信呢?”
“奴家一直呆在房中,又怎知将军大人放着上房不住,住在此地。”
“虽是偏僻,可奴家正欲去后厨讨要些热水清洗身子罢了。”
“难不成要将奴家一颗心掏出来给将军看个分明?”
她一边说,一边装模作样擦眼泪,大有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司卿卿心想,古代没有监控,人头说话未必有失公允,便抚掌道:“大人方才房中议论西北布阵要事,哎,为了防止泄露军机,恐怕只能得罪惠安王府了,不若将她杀了,自然没人知晓咱们议论之事。”
裴明绍见她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心里好笑,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当即点点头。
众人还未明白咋就要杀人,黑羽卫已经提着玉笙的后颈,将人拖拽至门槛。
玉笙不料变故如此之快,生生挣扎。
黑羽卫又岂是她一个女子所能撼动,她张口道:“将军冤枉!奴家冤枉!奴家有要事禀告!”
司卿卿挥挥手,黑羽卫将玉笙松开后丢在地上。
玉笙爬行数步,抵在裴明绍的跟前道:“奴家确实探听了,可将军不过闲话几句,何来军机!夫人为何要杀我!难不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恐从奴家口中泄露出去!还请将军屏退左右,容奴家如实相告。”
裴明绍大抵猜出她要说什么,并未依言。玉笙当他犹豫,竟然支起身子将宁语儿拉倒在地,大声斥问:“你说句话啊!难道真要我死在这里!你回去如何与你母亲交代!”
本就虚弱的宁语儿被她一番拖拽,竟直直晕倒在地。
当下众人手忙脚乱,唤了军医灌下半碗汤药后,宁语儿才幽幽转醒,只顾啼哭不止。众人瞧得分明,知道这外界传言甚是的骄纵郡主未必有真,连自己房中的一个女婢都敢当众与她动手,看向玉笙的眼光透着几分厌恶。
不过,却也留住了玉笙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