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兰悻悻笑了两句:“没,自己带。”
“你还自己带孩子啊。”见马晓兰和雅间里的服务员说粤语,她又问:“你是本地人?我听说深圳本地人都很有钱,家里有很多栋房子,一家人全都不用上班,就当包租公包租婆。”
“本地人有富得流油的,也有穷的。我家只是中间啦。”
聊一会,苏慧便问出马晓兰许多的事。她感叹:“晓兰姐娘家这么有钱,老公还是证券公司的老总。金融业啊房地产业才是最挣钱的。我就没这福气,钟乐到现在,都还是个死干it的。”
她开手机上了微博,点开一副漫画,递过来给她们瞧。郁玲曾看过,就是程序员拿铁锨在挖坑,公司里其他人,上至ceo、cio,下至财务人事行政,个个都立在坑边指挥旁观。苏慧笑得乐不可支:“我今天看到的,太好笑了,钟乐他们这行,就是做苦工的。”
郁玲看她,她好像没有恶意,只是玩笑开惯了的样子。再看钟乐,他依然没有辩解,哪怕自嘲,这本是他很擅长的。郁玲又转过头说:“电子商务是很有前景的。我们公司每个月的营业收入都在爆发式的增长,可今年深圳的房子就卖不动了,不少开发商都爆出资金链有问题。证券业也差不多了,反正股市就没红过。”
一下子,饭桌就冷了。马晓兰想起她的使命,赶紧问苏慧:“苏小姐,做什么工作的?”
“幼师。”
“幼师好啊,我正愁缺幼儿方面的知识呢。我看有些书上说,婴儿要做睡眠训练,要养成良好习惯,可有些又说,要多跟婴儿情感互动,要多抱要多逗。你说哪个才是对的啊。”
苏慧说:“这些我也不太清楚。你还自己带孩子,多累啊,请保姆吧。我是不喜欢带孩子的,以后要生,一定要去月子中心。晓兰姐你也是在月子中心坐的月子吗?”
马晓兰摇摇头:“临产前去看过,一个月八万块,钱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太华而不实了,都是噱头,什么婴儿按摩那种,婴儿要按什么摩。而且我原来也不太信坐月子这种陋习。”她生产后,因为婆婆来了受的苦,当然是不会说了。
“还是要坐月子啦,生了孩子就不能受苦。我是要去月子中心的,还有产后修复中心,那种生完孩子就胖成一团肉也不管的女人,哎,我怎么都理解不了。我看晓兰姐,你就恢复得还挺不错的。”
马晓兰本是个很心宽的人,迟到这事聊两句也就过了,这会又生气了:妈的,明明条件比我差,还处处显示优越感。她笑道:“哟,那钟乐可得挣不少钱了。”
“我是说过了,不买到房子,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马晓兰又问钟乐:“钟乐你打算什么时候买房子?我认识一个开发商,正有楼盘搞促销,多给你点折扣。”
“不在深圳买。深圳房价这么贵,怎么买得起,我们回成都去。”钟乐实话实说。
“以后你还要回成都?深圳不好吗?苏慧你也过来这边嘛。深圳的房价高是高了点,但是降不下来的。不管政府怎么调控,那房价都是在涨的。统计数据说不涨了,那都是骗人的,地段好的房子卖完了,卖地段不好的房子,这两种房子的价格放在一起算个均价,有什么意义。我是看好深圳楼市的,一般人买两套房子,一套自住一套投资,最好了。”
钟乐脸色坦然,还是说买不起。苏慧哼哼笑了两声,就不说话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吃到最后,钟乐和苏慧还要去世界之窗,说有夜场嘉年华,郁玲和马晓兰就先走。
郁玲说:“你开车了吗?送我一下。”
马晓兰问:“你车呢?”
“借出去了。”
马晓兰手指向雅间方向,确认:“钟乐?”郁玲点头。
马晓兰又说:“交情不浅啊?”
郁玲心情不好,白了她一眼:“初中高中时的同学,念大学后没联系了,今年突然冒出来的。”
马晓兰说:“你那同学长得挺阳光帅气的,怎搭上这么个女的。”
郁玲回头过去问她:“什么意思?”
马晓兰不回答,问郁玲:“苏慧,你怎么看?”
郁玲想都不用想:“贪慕虚荣、好逸恶劳。”
马晓兰扑哧笑了出来:“你这评价,挺像死老太婆评价我的。”
郁玲反问:“难道不是么?她挣多少钱?幼师能挣多少钱?既然全凭钟乐来养她,怎么就不懂量力而行。月子中心八万块,她坐得起吗?”
马晓兰收了笑:“你当真了?”
“难道她还装模作样说假的?她就是那么想的。”
马晓兰还是不解释,说了另一句话:“其实啊,女人长得漂亮一点,不学无术一点,只要男朋友宽容大方,舍得出钱愿意宠,差不多都那德行。”
虽然郁玲也觉得钟乐有自个的问题,他什么都依着苏慧。可明显苏慧问题更大,钟乐已承受不住的这无休止的要求了,难道她都视而不见么?自私自利。
“人两口子的事,你这么热衷干嘛。大把的年轻情侣都这样过,男的负责挣钱养家,女的负责貌美如花,累死乐死那都是别人的事。你啥时候这么关心老朋友了,多关心关心我啊。我和老太婆都吵破天了。”
郁玲不敢再说这事了,坐到副驾驶位上一言不发。马晓兰精明而且直爽,她表露一点点的关心就会露了底。以前只是钟乐讲,今天是她终于看到了他过得不顺意,难免着急。她终于醒了悟了,人过得那么不开心,都还想着要结婚生子,那是爱。与和她的同窗情谊相比,要深厚得多得多。
马晓兰说:“对嘛,保持点距离,干嘛非要像人家妈一样。”
郁玲脱口而出:“谁说我像他妈。”
马晓兰今日情绪也不好,此刻转过头来盯着她说:“不像妈?不管那苏慧说什么,只要你不爱听,牵扯到钟乐,你就要驳回去。我以前是不知道的,这两个月太清楚了,我要说我老公什么,死老太婆就是这样拿话噎我的。”
“我说的是事实。迟到明明是她的事情,为什么要按在钟乐身上?钟乐挣钱养她,她凭什么还嫌弃他工作?”郁玲明知这些事不该聊了,可就是不痛快。她是个急性子,多年工作素养让她学会了处理事情,却始终处理不好情绪。
“你太严肃了。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四川的女孩子不就是爱揪男人耳朵,问你听不听话,听不听话,所以男的都耙耳朵嘛。”郁玲脸色刷的白了。方才她注意力全在钟乐身上,要等他抬起了头,脸色无常的聊上几句话才放下心来。至于旁边的苏慧,她真没好好打量过,只觉得她白脸红唇,甚是可恶。她反应那么强烈,桌上其他三人倒都是平淡的,难道真如此?
不,不是,郁玲还是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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