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竟有几分痴意。
她笑道:“叶哥哥,你是我的止痛药呀。”
作者有话要说:#你是我的止痛药#
☆、冰场真公主(七)
止痛药?
这是什么说法?
叶深垂眼看着女孩,她微微喘息着、脸色绯红、眼中一片粲然。还是年纪小吧,喜欢什么就一股脑地喜欢,纯粹而炽热,也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
他手插在裤兜里动了动,别开视线,淡声道:“该去做心理咨询了。”
“哦。”陶鹿应了一声,明白过来,拿他的手帕盖着口鼻,却盖不住眼中的失落。
“怎么?”叶深漆黑的眼睛望住她,漂亮的眉头蹙起。
陶鹿晃晃脑袋,有点失落道:“还以为你来找我……”是因为不放心她呢。
叶深抚着后颈,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只道:“跟温医师约的六点钟——我在地下车库等你。”
陶鹿笑道:“我马上就好!”她迅速去更衣室冲洗,换了一身背带裤,穿着同色的球鞋,半湿的头发随意垂至腰间。
叶深半开着车门,棒球帽和卫衣帽子叠在一起,几乎完全挡住了他的脸。他抱臂仰在车座上,似乎在闭目养神,听到女孩上车的声音,才微微动了动,带着一丝慵懒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就看到了女孩半湿的长发。
陶鹿的发太长了,发尾扫在距离叶深胳膊不过一寸的地方。
叶深伸手挑起那一缕发尾,手指上传来微凉潮润的触感。他顺着发尾看上去,漂亮的眉头蹙起来,轻声道:“不怕感冒么?”大约是还带着初醒来的喑哑,声音竟有几分暧昧。
陶鹿听在耳中,半边身子都麻了,红着脸“嗯”了一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回应什么。
看着女孩的反应,叶深似乎也意识了什么,清清喉咙,坐直了身子,下车从后备箱打开备用的换洗用品里没动过的新毛巾,重又坐回车里,往女孩手边轻轻一放,沉默着发动了车子。
陶鹿握着轻柔的白毛巾,有一下没一下擦着发尾,偶尔悄悄抬眼,从后视镜里偷看安静清俊的男人。
忽然,叶深抬眸瞥了一眼后视镜,正撞上她偷看的目光。
陶鹿心脏都停跳了一拍,慌乱笑道:“我都快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去见温医师了。”
叶深淡淡收回目光,“第七次。”
“哦。”陶鹿掐着手指算了一会儿,“那我们是不是认识三个多月啦?有一百天了么?”她决定回去翻翻假日记,看第一篇就知道了,“感觉好久没见温医师了,其实也才一周而已。”她叹了口气。
叶深看了她一眼,笑道:“不抵触了?”
陶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一开始你建议我去接受心理咨询的时候,我的确是有点抵触的。刚开始见温医师,我还有点怕他——你还记得么,第一次见的时候,我都躲到你背后去了……”她笑起来。
“那时候为什么怕?”
陶鹿顿了顿,回忆了一会儿,“就……觉得他什么都能看穿,本能地害怕。大概是我给自己不好的心理暗示了。”她拍拍手,欢快道:“不过现在好啦,我一点也不怕了。谢谢你,”她忽然扭头,认真望着叶深道:“要我来做心理咨询。”
叶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淡声道:“你少惹麻烦,就是谢我了。”
陶鹿嘻嘻一笑,歪过来闹他,道:“叶哥哥,你没听说过么?从前话本里,一个女孩儿给男的救了,若是对方长得不好看,那就是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要报答;若是那男的长得好看,那必然是要以身相许才能报答的!”
叶深无奈。
陶鹿双手比划着,像唱戏文一样,笑道:“叶哥哥你生得这样美,我怕是要生生世世以身相许才能报答的了。”
叶深轻笑,单手拨开她凑过来的脑袋,修长的手指插在女孩迤逦的发间滑落,竟是一种异样的刺激。他收回手臂,敛了笑容。
直到女孩走入温医师的木屋,叶深在屋外的躺椅上坐下来,望着自己搓动的手指,只觉那柔滑微凉的发仍缠在指尖。
温医师的木屋,陶鹿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她进了温暖的小屋,在暖色调的沙发上盘腿坐下来,熟悉地捞起桌上香茶,舒服地就像是与好友相约在家看电影一样。
温医师微笑地望着她,无框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温润动人,温和道:“泡的是玫瑰花茶,加了一点冰糖。”
又暖又香又甜的茶水入口,漫过喉咙顺着食道一路滑下去。
陶鹿只觉四肢百骸都暖了,而浑身上下三千六百个毛孔无不熨帖舒展。她懒懒地叹了口气,笑道:“想在这里睡一觉。”练舞带来的困倦至此漫了上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想睡么?”温瑞生低头一笑,道:“那就睡吧。等你睡醒,我们再继续。”他言辞温和,语意徐徐,“今日,你是最后一位,多晚都没关系。”
陶鹿撑开眼皮,隔着窗户,望见躺椅上那个影影绰绰的背影。
叶深在等她。
她晃晃脑袋,搓了搓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笑道:“没事儿——我们这就开始吧。”
温瑞生温和笑着翻开卷宗,心里却在遗憾,本是深入女孩内心的一个好机会。
“上次你母亲来的时候,说起了你的腰伤……”温瑞生微笑道:“据她所说,是因为你对自己要求太高,超额练习导致的,是么?”
陶鹿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