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么问?”
江心迟指了指希斯,说:“那家伙感染了真菌。”
“不可……你说他感染了真菌?”莉莲猛的抬起了头。
“什么意思?”普莱斯不知何时挤到了两个人中间,他紧握着双拳,看上去像是一头即将爆发的猎豹。
“我不知道,如果江说的是真的,那么事情就会变得难以预料……普莱斯,虽然我这个要求很残酷,但能请你把希斯‘回收’了吗?”莉莲抬起头,看向普莱斯。
普莱斯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咬住牙齿。
“这么做,能够帮助你找到元凶么?”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
“我会尽力。”
莉莲从轮椅自带的小口袋里拿出了剪刀,然后把绷带轻轻剪断。
普莱斯忽然捏住了江心迟的肩膀。
“江,他真的感染了真菌?”
江心迟面对普莱斯倒是一点也不害怕,他很肯定地点头:“没错,你就当是我的‘天人感应’吧,他绝对感染了真菌。”
“好,我相信你。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普莱斯松开了他,然后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最经典的M1911手枪。
他换上弹匣,拉开保险,一切都麻利得犹如执行一个最为普通的追击任务。
江心迟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普莱斯。
“用这个,说不定会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普莱斯一愣,复杂地看了钥匙串和江心迟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江心迟和莉莲稍微退后几步,避免遭受误伤。
“希斯,不说多了,你还记得刚才我递给你的骆驼牌香烟么?那是美洲的进口货,一盒可不便宜,还是我平常捞偏门勤快才从二道贩子手里买下来的,自己都舍不得抽,就给你抽了一根。”普莱斯语气像是在叙旧,眼神却集中在手里的手枪上。
他甩着江心迟给的一串钥匙,半开玩笑地接着跟“它”说话。
“还有这玩意,认识么?刚从你这里借的,身为仓库管理员,不是应该保管好钥匙么?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被别人拿走,有什么后果你也清楚吧?”
听到“钥匙”,“它”眼珠子动了一下,然后和普莱斯手里的钥匙对上了视线。
“汪!”
“它”站了起来,只有这个时候,江心迟才能借助灯光看清楚“它”的样子。
那是一条彻彻底底的恶犬。
“想要么?”普莱斯语气放缓,轻轻地把钥匙贴在了玻璃上。
“它”的眼神紧紧地跟着钥匙移动,钥匙在什么地方,“它”就跟到什么地方。
“汪!汪汪!”
“好,好,马上我就还给你。”普莱斯把钥匙伸进了玻璃窗下面的不锈钢槽。
“汪!”
“它”一头扎进了不锈钢槽里面,想要用嘴咬住钥匙。
一瞬间,普莱斯做出了反应。
他大手一抓,就紧紧擒住了“它”的脖子,把“它”拉出来一截,然后稳稳地压在台子上,犹如一位成熟的刽子手,总是知道如何在行刑前把囚犯摆成最合适的姿势。
“汪!”
“它”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眼神中的疯狂意味愈来愈浓,几乎不加掩饰。四肢发力,在桌子上扒拉出道道印痕,木屑随之飞纷飞。
“是我啊!希斯,你认不出我来了么?”普莱斯几乎是要把嗓子扯到了极限,炸雷般的声响在走廊中轰鸣。
“它”一下子停止了挣扎,又往外伸了一点头,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清明。
“汪?”
普莱斯和“它”对视,然后挤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再见了,希斯。”
砰!
鲜血四溅,染红了普莱斯黑色的大衣,而他嘴里叼着的香烟被淡紫色的血液一碰,就熄灭了。
精准、优雅、无情,如同一位老练的主刀医师。
一只洁白的手搭上了“它”还在往外冒血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