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城墙上站着一排的无极弟子,每人手上都拿这摄魂袋,一股又一股的黑烟从远处战场飞来,被收进摄魂袋中。
每次的战役结束后,为了防止妖兽的魂魄被妖兽们抢夺回去,都会有弟子在清理战场后将妖兽的魂魄都收起来,等待勾魂使的到来,将这些妖兽的魂魄都交给勾魂使带去冥界,这样便免去魂魄被妖魔们抢夺回去,用邪术重铸肉身。
凤长歌双目注视远方。
现已是正午,这边冬日灿烂,阳光正好。
而远处却是与这边截然不同的景色。那处依旧是乌云密布,妖气冲天,可想而知,在那处的妖兽的数量是多么惊人。
“如何?”明原长老问。
“不夺。”她毫不犹豫地道。
“不夺?那咱们被攻下的城池,就这么白白送给那些妖兽妖魔吗?”风清遥气愤的声音忽得响起。
凤长歌侧目,看到他正从一侧走过来,身旁跟着的不但有虎艳阳,居然还有白勾月。
凤长歌扭头,看了看在城中走动的人们,发现玄武族和白虎族的人多了不少,无极弟子们也开心地与他们交谈。
难道这两族也派了援兵来?
“并不是白白送,只是现下不夺而已。”凤长歌回答他的话。
只是对于讨厌的人,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只会觉得厌恶和烦心。
“昨夜一战大功告捷,正是士气最长的时候,何况,今日早上玄武族来了一千援兵,白虎族也来了一千援兵,借此之力,将妖兽一并杀绝不正好吗?你为何要现下不去夺?”风清遥语气不善地咄咄逼问。
明原长老站出来,劝道:“清遥,现下不夺是明智的选择。远处的妖气如昨夜一样盛,昨夜来入侵的妖兽你也是有目共睹,那数量若不是那百米火墙,昨夜咱们也守不住这姑苏城。”
凤长歌轻轻颌首,附声道:“妖兽为此战准备千年,前两城被他们夺下,以妖魔的禀性,定会再次出动兵力来攻打姑苏城。我们只要在此部署好工作,迎接妖兽们的到来,将他们击溃。以此来消耗他们的兵力,这对我们来说才是上上策。”
“你这意思是要我们与它们打持久战?”
持久战三个字让凤长歌一震,她的时间并不多,这次战役妖兽的数量这么多,若要守城与前来的妖兽一战的话,这场战役的时间少则五十年,多则百年。
可这次战役妖兽的数量多得超乎想象,光是昨夜就有数万的妖兽来袭,若不是部署工作在妖兽到来前就已经做好,百米真火阵也提前步下,昨晚的战役也不会打得那么轻松。
何况,昨晚消灭的妖兽数量都有上万,远处两座城天空上的妖云依旧密布如墨,可见那里妖兽的数量并不比昨夜的少。
这或许是一场持久战役,只是,除了打持久战,也别无他法。
想到此,她轻轻颌首,“是的,我们要打持久战役。”
“这绝对不行!”风清遥怒吼,“你无能,贪生怕死,就守在这座城打持久战役,可我绝对不会奉陪你,将我师父害死的仇人,我还未找出来,我怎有百年时间陪你在这里守城?!”
对与风清遥来说,没有什么比找出凤长歌的仇人更来得重要。
只是,凤长歌又何尝不知。
论时间,她比谁都少。掌心的菱花瓣已经有一片完全消失,十年,她现在只剩九年。
别说仇人的眉目一点都没有,她至今都还未知究竟那日是谁推了她落鼎。
冥界归来,为的目的就是复仇,可如今看来,她将这剩余的九年寿命,要全用在这场战役上。
即便如此,这场战役,她不能不打。
“清遥师叔,若你没时间,你大可退出这场战役去帮你的师父寻仇人。可你没权对我如何打这场战役而指手画脚,我才是这次战役的主帅,你充其量只算个副将。你并没有说话的权力,在这战场上,你要做的就是听我的命令行事。”她板起脸,肃穆而道。
风清遥一怔,瞳孔猛地放大,似乎是没想到,凤长歌会拿身份来压他。
气恼的风清遥激动地双唇在颤抖,但他终究是没说出什么来,生气地振袖离去。
明原长老忽得长叹一声,道:“你怎么就是不好好与他讲道理?你可知,你可是他来无极长宫气他气得最厉害的人。”
“明原长老这话怎么说?”
“他是凤长歌唯一的徒弟,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凤长歌收了他为徒之后,就将他当成是自己的儿子看待。谁敢欺他,凤长歌第一个不饶,出门遇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凤长歌一买就是买一大堆的回来。凤长歌就如同慈母,风清遥也在她的呵护下成为了个孝子,不管什么都以凤长歌说的为先。只是,凤长歌将他护得太好,风雨艰辛都未让他经历过。”
“是的,凤长歌将他护得太好了。”她认同说道。
在她的尸首从混元巨鼎中被发现之后,风清遥的眼中就只有憎恨。
他现在不管所行之事,还是所做之事,都与凤长歌三个字离不开干系。
有一人,会为自己的死而悲伤,凤长歌心中自然是有些开心。
可是,为了自己而憎恨,凤长歌却觉得悲伤。
再加上,风清遥对她的针锋相对,凤长歌才发觉前世真的是太护他,没让他经历过什么风雨,生死离别,才会让他因为自己的死而轻易地被仇恨蒙蔽双眼。
“你刚才也是,只要跟他说出,昨夜那百米火墙是你布下的真火阵,你现在的灵力不足,无法出去迎战妖兽,故而才选择守城的。有这么好的一个理由,你都不与他说,你非要拿身份来压他,他能不生气吗?”
站在城墙上收魂的弟子,听到明原长老的话,猛地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凤长歌。
惊愕的表情似乎怎么都不信明原长老说的话。
那百米火墙是这个小丫头布下的真火阵?明原长老,你确定你真的没开玩笑?
凤长歌注意到他们的视线,转身移步到了无人的角落。
“明原长老,不是跟你说,不要将此事说出来吗?”
“怎么?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但对于我来说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怕这身灵力被人发现,故而一直隐藏。
她从冥界回来的事,她并不想要有除了解临雅以外的人知道。
只有这短短弹指一挥间的十年寿命,何必与他们重逢在一起,给他们留一些念想。如此短暂的时间,倒不如让他们认为凤长歌已死,一次都不曾回来过。
“其实,老夫昨夜就想问你,你的师父是不是凤长歌?”明原长老忽得想到问。
凤长歌闻言,有几分警惕地看向他,“明原长老你为何这么问?”
“你昨夜使出来的灵力和凤长歌的很是相似,几乎说是如出一辙。但你若是师承凤长歌的话,灵力相似也不失为过。”
凤长歌一愣,问:“是同一个师父的话,教出来的徒弟灵力也会相似吗?”
“差不多,但一般这样的情况比较少。有些人的灵力会因为血缘关系或者教授师父的关系,而出现相似的情况。不过也有截然不同的,你看清遥是长歌的徒弟,但是他们的灵力完全不一样。但是,老夫的大徒弟林槐良的灵力就与老夫的完全一样。”
说到林槐良,明原长老的脸上有一丝的自豪。
而凤长歌也是这才知道,原来灵力会因为血缘关系和师父的关系会出现相似的情况。
那日,在假凤长歌的身上,她察觉到了和自己完全一模一样的灵力……
正当她为这事而深思得入神的时候,一股寒气在不远处传来,她望向寒气传来的方向。
只见空气中,凭空出现一扇漆黑的门。
穿着一身黑衣,带着顶高帽,拿着哭丧棒的勾魂使从漆黑的门里走了出来。
在收魂的无极弟子见状,将收到的妖兽魂魄都交到他的手上。
勾魂使默不作声地将收魂袋扔进自己带来的包里。
待将收魂袋都收完,勾魂使转身走回那扇漆黑的门里。
只是,临走前,他回眸狠狠地瞪了凤长歌一眼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