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凤禾也是一个赌徒,她这时才有些回过味来,这桩婚姻似乎赌输了。
看着襁褓中的孙女,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要不离婚吧,把孩子给他们,你带着孩子也不好改嫁,虽然儿子不成事,但我看亲家母是个挺好的女人,一定会照顾好孩子的。”张凤禾看着女婴粉粉的脸蛋,狠心建议道。
“这是我的女儿,我谁也不给。”时檬摇头。
张浩很少到郊区来找时檬,来也是问要钱,两人有时拿扫把给他轰出去,实在赶不走就给几百块打发来。
时檬一看男人这样就知道他还继续在赌,说离婚,张浩又不同意,孩子还小,她要忙着打工赚钱,没有时间去打官司离婚,只好暂时僵持着。
建筑公司的工作张浩早就辞去,两年后听说他把家里另一套房子也给败掉了,还欠下了十几万外债,这下坑到自家人,张父气到住院,说要和张浩断绝父子关系。
时檬就知道这种人会自取灭亡,她的忍耐终于迎来了好的结果,迅速向法庭递交了离婚申请。
因为两人长久分居且男方未尽到孩子抚养义务的事实,法庭倒是很快同意了她的请求,并且张浩债务由个人承担,不牵连时檬。
时檬很快带着孩子改了名字。
时柠原来的名字叫张思琪,这个名字不说土,但也是烂大街了,是张浩随口取的。
几个月后,张母打电话来,告诉她张浩因为盗窃抢劫被抓了,可能要被判刑。
她说不是可能,是一定,然后便挂了电话。
时檬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但张凤禾却一下老了几岁,很多时候面对她欲言又止。
她还没死心,经常往街上晃,打听哪家有单身人士想娶媳妇,或者离异的,能接受男方带孩子,但只能带一个。
“你不能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一辈子吧,一个女人家哪里支撑得住。”她这样对时檬说。
张凤禾想拿她的生活去赌一个男人的良心,但是人要想过正常的生活,就得远离赌徒,自己也不能。
时檬越来越讨厌她,心中对她有怨气,和她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少,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女儿身上。
这个孩子长得特别周正,没有继承任何一点张浩的丑,眼睛明亮有神,时常躺在婴儿床里,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咯咯发笑,好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时檬看到她天真的笑容,才觉得人生真正有了寄托。
张浩确实被判了刑,因为他持刀抢劫的那个人颇有背景,他入狱的时间延长到了十年。
出狱后,他的厌世情绪愈发深重,满身戾气,走在路边都令人退避三舍。
时柠初中的时候,他回到了郊区她们的家里,包往桌上一扔,问她们他睡哪。
张父已经单方面宣布和张浩断绝父子关系,他算是无处可去。
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男人,女孩既恐惧,不敢相信原来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又有些隐隐的向往。
张凤禾那时候已经拄拐,看着蛮横霸道住进家里的男人无可奈何。
只有时檬吓得魂飞魄散,当天直接报警说他强闯民宅。
是来了两个警察,但只是象征性劝了几下,很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