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幸运了,结了婚,她就是伺候别人的那一个,不疯都难。”
她不希望某种悲剧延续下去,像个诅咒,但她提不起精力再去制止任何东西,只能看着腐烂的命运一滑到底。
“我会把时柠带走,你就在这间屋子里自生自灭吧,这是你的罪孽。”
她甩上房门,在客厅里静静等待女孩的归来,屋内的凉气仿佛化了形,缠绕到她身上,使她的身体越来越冷。在她又即将崩溃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门外,时檬两只手各拎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身上挎的包塞给了时柠,而时柠除了两个单肩包,身后又背了一个装满东西的黑色大书包,这就是所有要带走的东西了。
“我先把你送过去,等明天再来接你姥姥。”时檬锁好门,对她说道。
“时檬,你这几年发财了吗,我一个同学也住那个小区里,里面的房子很贵吧。”
“叫妈。”
“你之前还不让我叫呢。”女孩傲娇地把她甩到一边。
时檬笑了笑,拎着包往外走,有气无力道:“其实……”
时柠亦步亦趋地跟上去,抬脸认真问道:“其实什么?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这两年的情况,为什么你会住在疗养院里?”
其实你妈当了有钱男人的情妇。
名声什么的,她完全不在乎,反正不能更糟,得了那么严重的精神病,有人养着已经算万幸了。
但她想想,还是先不跟时柠不说了。
“你的那个同学住在几号楼?”两人走到路面上,她转移话题向时柠问道。
时柠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记得了,没有注意看。”
“没有注意看?你去过吗?”
“去过啊,之前姥姥住院,然后那个同学被人砍伤了,我也一起帮着送饭。”
“这样,”时檬挤出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力气,尽力装出一副和蔼母亲的模样,“跟妈说说那个学校怎么样,还有学习难不难。”
时柠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但很快说道:“挺好的,同学们都很友善,几天前我们打赢了篮球赛,还一起来家里做饭吃了。”
“妈在网上看到你了,没想到你还会打篮球。”
时柠低下脑袋,小声嘀咕:“在学校里练的,也……不算很难。”
两个人都在伪装,装出一副过得好的样子。
时柠总觉得时檬怪怪的,她敏感地察觉到女人的精神很飘忽,眼神宛若一潭死水,嘴角不刻意弯起时,总是苦哈哈地向下撇去。
印象里的时檬并不是这个样子。
来到路口,时檬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两人在司机的帮助下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里。
在车上,时柠拿手机跟班主任请了半天假,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两点半,给张凤禾弄好吃的后,已经来不及去上下午的课了。
班主任不是很开心,又在手机上劝了几句:【时柠同学啊,都快考试了,咱能不请假就不请假哦】
她很心虚,因为这次考试她肯定考不好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老师,我离家出走两年的妈妈今天中午回家了,请您谅解。】
班主任:【什么?真的假的?】
班主任:【前段时间你说你姥姥住院,这段时间又是妈妈离家出走?】
时柠:【都是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