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儿不高兴。她喜欢吃甜脆的桃子、酸甜的葡萄,夏日也喜欢喝冰凉的甜羹,独独对饭桌上味甜的菜肴羹汤毫无兴趣。
萧仲麟看着她,心里直乐。她这口味,跟不少男子一样。不高兴就不高兴吧,对身体有好处的事儿,不能由着她的性子。
用过午膳,萧仲麟转到东暖阁,歪在床上,拍拍身侧。
许持盈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道:“要睡一会儿?”
“不乏。”他握着她的手,“倒是你,也没午睡的习惯?”
“嗯。”许持盈笑着点头,“偶尔觉着乏了,就喝几口茶提神。一向如此。”
萧仲麟坐起来,把她拥到怀里,“晚间我真不能回来?”
“是啊。”她小声回答,“昨晚不是才跟你说了大半晌?你要是回来,太监就会磨烦你的。”
“那行,这几日我就在乾清宫独守空床。”他侧头摩挲着她的面颊,“晚间你让影卫上心些。”
“嗯,我会的。”许持盈犹豫片刻,双臂慢吞吞地环住他的腰身。很轻很轻的动作,怕他察觉似的。
萧仲麟亲了亲她的脸,把下巴安置在她肩头,闻着她好闻的清浅香气。
她由着他,过了一会儿,把面颊埋在他肩头,双臂慢慢地收紧一些。又过了一会儿,下巴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肩,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萧仲麟轻抚着她的背,唇角缓缓上扬。
不想说话。
不需言语。
只想享受这一刻的静好。
·
傍晚,下起了雨。
郗骁撑着伞往宫外走的路上,看到了走在前面的沈令言。她没打伞。
他快走一段,到了她身侧,“稍后去我府里一趟。”
“是。”沈令言一改近期的态度,“本就要去。”
郗骁把伞递给她,“拿着。”
“不用。”
“拿着。”郗骁不耐烦地道,“我府里不伺候形容狼狈的人。”
“……”沈令言接过。
“听月楼等你。”郗骁甩下她,渐行渐远。
听月楼。沈令言撑着伞,在原地站了一阵子。
雨线越来越密集,雨点打在伞上的速度越来越快,天地间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险些看不清前路。
·
酉时,沈令言走进摄政王府。
姚烈引着她穿廊过院,行至听月楼下。
姚烈在门廊下止步,接过她手里的伞,指一指里面,躬身相请:“王爷在二楼。”
沈令言颔首,进门前蹭了蹭靴子底上的水渍,走进厅堂,上到楼梯。
一步一步,她越来越觉得吃力。
这府邸,她来过。
这小楼,她也来过。
终于,她走到二楼,走进书房。
郗骁坐在长窗前的醉翁椅上,望着外面凄迷的雨景。
他身形随着醉翁椅悠然晃动。
醉翁椅随着晃动,发出轻轻地声响。
沈令言站在房间正中,轻咳一声,“王爷。”
“你说,今日这场雨,何时能停?”他温声问她。
“……不知道。”
“何时雨停,你何时走。”郗骁站起身来,走向她,“好么?”
沈令言喉间狠狠一哽,别转脸,不看他。
“你还记得。”郗骁抬起手来,想帮她拂去腮边一缕落下来的发丝,手指却在中途蜷缩一下。终究收回去。
是,她记得。
上一次来听月楼见他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雨天。她赶着去办差,他则哄着她多逗留一阵。方才那两句,便是在那情形下说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距今几年了?
不记得了。
不能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郗骁:听说今天的小剧场难产了?
令言:让你抽疯抽得蠢作者没词儿了吧?
郗骁:明明是心疼我心疼得没词儿了。
令言:……要不说是蠢作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