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明悟,一时怔怔地站在原地不说话。散宜生容他想了一会儿,才道:“怎样,想明白没有?”
王阳明答道:“约略想明白一些,但还是不甚明白。”
散宜生道:“既然不甚明白,那就打过再说。老大,出棍。”
朝闻道闻言,手中棍子如同雷电划破天际就到了王阳明眼前,王阳明不想他说打就打,情急之中全身力气迸发,一跃避开五六丈,双手自身后迅捷无比地拔出了青铜重剑,朝闻道并不停留,如影随形地攻上来,散宜生恰到好处地大喝一声,提醒王阳明:
“攻敌必救!”
他不待细想,忙将青铜重剑砸向朝闻道天灵,剑长半丈,而朝闻道的棍子只有一尺,在棍子碰到王阳明之前,重剑势必砸到朝闻道头上。
朝闻道眼见自己处于劣势,赶忙闪开重剑,换了一个刁钻的角度,棍子绕到了王阳明身后,王阳明将青铜重剑往身后一架,宽阔的剑身护住了后背,朝闻道无法下手,又闪到王阳明身前,王阳明就势抡起重剑,对着朝闻道的脖子抡过去。
重剑攻击范围甚大,王阳明占了这个大便宜,弄得朝闻道无法得手,二人翻翻滚滚斗了二十来招,棍子始终没能落到王阳明身上,但是朝闻道的身法快绝,见王阳明有能力反攻,初时他还没较真,二十合之后,身法更快,已是全力施为,王阳明眼中只见一点残影,根本找不到朝闻道的具体方位,只得奋起全部力气紧紧防御,饶是如此,三十合后他的重剑已经跟不上朝闻道的速度,啪啪啪啪挨了数不清的棍子。
此时听得散宜生说道:“且住。”
朝闻道立时收手,王阳明却早已被打蒙了,兀自在那里舞剑不休。散宜生隔空伸出一指,指尖有劲风击在重剑上,王阳明顿时只觉一股大力袭来,青铜剑拿捏不住,被击飞上了天,足足飞起十几丈,才砸落在地上,只余他自己一人怔怔地站在当地。
散宜生待他稍微定了定神,方才问道:“怎样?可有了悟?”
王阳明郁闷道:“倒也明白了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这个道理,只是,大师兄身法太快,我的重剑太重,而眼睛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到最后还是防不住他也攻不得他。无解,无解。”
散宜生摇头道:“谁要你去跟他比快。整个人间还没有比他更快的人。”朝闻道听到这话,赶忙躬身道:“院长谬赞,弟子当不起。”
散宜生却不理他,继续说道:“你既知道你大师兄的目标是你,那么不管他的进攻如何快法,最后还是要落到你身上,你只要感受到他要进攻的是你什么地方,提前在那个地方防守好,又或者待他近你身时,后发而先至攻他必救之处,他就算再快,也要被你牵着鼻子走。”
王阳明虽能听明白他所讲的道理,却也知道这道理即便能实现,也需要自己能在目力上有长足进步后才可能实现,还要把自己这重剑运用得随心所欲才能想攻就攻,想守就守。
散宜生命他俩又试斗了几回,王阳明倒也不是全无进步,慢慢地能守住的次数越来越多。散宜生却借此机会细细观察王阳明在对敌中的经验不足之处,给他一一点出。
就这样一个攻一个防一个看,足足练到中午,王阳明疲惫不堪,须知他的青铜重剑本就极耗体力,而他全神贯注与大师兄搏斗更是耗费心神,还要仔细听着散宜生的教导加以领悟,这一上午的消耗丝毫不比前几天小了。
散宜生见他已经难以为继,教二人罢斗,他拉过朝闻道来,说道:“你小师弟武功中的漏洞,你都瞧得差不多了吧。你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