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秦重海抄孙子兵法,这算得什么惩罚了。
伯颜看了一眼,淡淡道:“我说的是抄十遍孙子兵法,你这才抄了一遍,继续去抄吧!”
秦重海脸苦得比黄瓜还难看,讨饶道:“大帅,你不是不知道,我老秦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这抄书对我来说,比他娘的杀人都难,你还是派我出去跟胡人打仗去吧,我保证一个月之内带着两百个胡人的头回来。这抄书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伯颜摇摇头,道:“打仗自然有王校尉带着鹰扬军去。你的任务就是抄书。去吧,今天不抄完不许睡。”
秦重海见讨饶无效,只好继续回去抄书了。王阳明轻笑道:“大帅您这一招也太狠了,秦将军那脸皱得,都快赶上陈皮了。”
伯颜笑笑,跟王阳明又说了一会儿话。说道:“我回来之后看了军情汇报,见外面胡人又有些蠢蠢欲动了,虽然都是些小股兵力,却也不得不防。你的鹰扬军也闲了一个月了,明天你带着他们出城去,在沙漠上游击三个月,碰到胡人士兵就给我杀干净。三个月后,你回来,我看你战果如何。”
王阳明大声应道:“得令!”遂回去准备去了。碧落听说王阳明又要出城,知道又要跟他分别三个月,心中老大不乐意,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哀怨地看了伯颜一眼,跟着王阳明去了。
八月,沙漠中最热的时候。
骄阳挂在天空,丝毫不吝啬它的温度,向这广袤的沙漠挥洒它的无情。一阵风吹过,带起地上的沙子,跑出去几十米远,又慢慢停下来,扬起漫天沙土。偶尔几只蜥蜴,逡巡着经过,仿佛觉得太热,一个忽闪,钻入沙中又不见了。
一队胡人缓缓地走在沙漠之中。这支胡人小队约莫一百人,不知道奉了谁的指令,在这大白天艰苦行军,要去往某个地方。其中一个胡人走得累了,恨恨地往沙地中吐了一口口水,骂道:“鬼天气。热死老子了。”
另一个胡人笑道:“你还是省点口水,咱们的水就要用完了。到时你撒尿都得再想办法喝回去。”
这胡人骂道:“老子早脱水了,三天前就没尿了。”
二人骂骂咧咧,说的是月氏话,看来他们是月氏人的队伍。
终于为首的军官下达了休息的命令,一众胡人如遇大赦,赶忙一屁股坐下来,顾不得身下的沙子灼热难忍。
刚才吐口水的胡人道:“咱们今晚夜袭二道梁子,把那帮夏人男的统统杀光,女的就拿来享受。老子要挑个白净的,谁都别跟我抢。”
其余胡人纷纷笑道:“二道梁子足足有五千夏人居住,大家各自有份,你没准能分到五六个女的,随你挑去。”
这些胡人官兵都是粗人,言语渐渐不堪起来。
忽然,远方有马蹄声传来,负责哨戒的胡人士兵急忙吹起警戒号,一众胡人赶忙从沙地上站起来,做好戒备。那马蹄约来越近,胡人中眼力好的见那是一队人马,约有百人,本来只是路过,但是胡人的警戒号惊动了这支部队,他们转了个弯向这边来了。
为首的胡人军官问哨戒兵:“这是何方队伍,你能认得吗?”
那哨戒兵摇摇头,道:“不曾认得,再走的近些,想必能看出些端倪。”
这时胡人中有人忽然啊地一声叫喊,声音中居然透出巨大的恐惧,听他结结巴巴地说道:“白袍!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