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让伏苓给元碌治腿,不过么……
带着伏苓到底是有用的。
“哎哟!哎哟!”主仆三人悄悄躲在门外,隔着门窗听着元碌那杀猪般的嚎叫,伏鸾觉得好不畅快。
“这还是只是右腿……四肢尽断的滋味,早晚要让你尝个够!”伏鸾心下思忖。
太医令给元碌上完药,叮嘱道:“右北平王,切记不能吃寒凉之物、温热之物和发物……”
“凉的不能吃,热的也不能吃,还有什么是能吃的?
“你这庸医,本王要让父皇……哎哟!疼死了!”元碌在内骂骂咧咧的。
这才是真正的元碌……
一有事情便大声嚷嚷、粗俗不堪,如同伏鸾那当赘婿的父亲一般。
伏鸾只恨自己前世眼瞎,被元碌装出来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给骗了!
“娘亲当年会不会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被爹给骗了呢?”伏鸾心内叹道。
太医令耐着性子给元碌解释了“寒凉和温热并非平时说的那样”,便带着药箱和徒弟匆匆离开;
元碌仍在里面污言秽语不断;太医令叹了口气,边走边摇头。
伏鸾赶忙上前,“太医令神色不佳,可是元碌……右北平王有什么事吗?”
“这……恕老夫无可奉告。”太医令虽被元碌骂了一通,心里不痛快;
可他好歹为人医者,又是正四品官员,嘴还是紧的。
伏鸾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故意叹了口气,又拿出帕子捂住嘴;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清澈双眸仿佛泉眼般有流不尽的泪,“太医令知道,元……
“右北平王是民女从前的夫君。我二人虽被小人离间,婚事以和离收场;
“可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哪!”
伏鸾断断续续哭道:“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民女与王爷虽然只恩爱数月;可夫妻感情,哪是说断就断的呢?
“听闻王爷受伤,民女心痛难耐;筵上歌舞,仿若木偶;席上珍馐,味同嚼蜡……
“太医令,求您可怜可怜民女,将王爷的伤势告诉我吧!”
太医令家里也有个和伏鸾差不多的小姑娘,是以最见不得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掉眼泪了;
再加上被伏鸾对前夫的“深情”打动,他不免叹道:“伏姑娘和王爷的事,如今宫里宫外都传遍了。
“姑娘确实不容易啊!出了这档子事还这么想着王爷……”
伏鸾心下想道:“太医令既然这么说,看来那草包没把我给供出去。
“至于他到底存的什么心……待会儿进去试探几回便知!”
“老臣、在下说句不该说的,经此一事,姑娘与王爷和离,反倒是脱离苦海了……
“王爷他呀……他腿摔断了不说,脚踝里整个关节的骨头都坏了,看样子啊……
“是摔碎咯!伏姑娘年轻貌美、家世显赫,又有大魏祖训作保;
“要嫁什么金龟婿不容易?何苦守着个……唉!”太医令仍旧絮絮叨叨地说着;
他见伏鸾时不时用帕子捂脸,只当她是心疼元碌,谁能看出她是躲在帕子后面偷笑呢?
伏鸾抽抽噎噎地问道:“守、守着个什么?太医令您倒是说呀!可急死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