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元碌还在,她又何必受伏鸾摆布?
更何况不知是谁的手笔,一个“马踏匈奴”就让元碌丢了王位、出继宗室;
再也没有重返东宫、继承大统的可能!
听说昭阳大乱时,元碌的左胳膊不知怎的被砸坏了;
如今的元碌,四肢断了两肢,宛若废人……
“筝筝、筝筝!我问你话呢!”伏鸾见她神情恍惚,叫她的声音更大了些。
伏筝筝回过神来,又赶紧跪好,“什、什么?姐姐问了什么?”
伏鸾似笑非笑道:“我问……你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这不过是个养颜的药膏、敷脸用的。
“我这脸上也有抓痕,擦了之后淡了不少。
“舒贵仪脸上有伤,可最近正是丹桂飘香的时节;
“她对桂花过敏,老远一阵风从桂花树吹过,都能让她起疹子!
“是以每天敷药不仅不见好,还更严重了。
“女人、尤其是宫中女人,脸面何等重要?
“她如今重金求治脸的方子,我已经给你指了条明路:
“你拿着这现成的药膏给她,她脸好了、复宠了;
“到时候还愁不多谢你这大恩人吗?”
伏筝筝看看伏鸾、又看看那药膏,咬牙道:“姐姐快别捉弄我了!
“这、这药膏、如何能往宫里送?它……”
伏鸾笑眯眯道:“为什么呢?这可是咱们的四哥送给我的呀!
“我每天用它,这脸好了不少呢!怎么就不能往宫里送呢?
“哦……难道筝筝是觉得,舒贵仪不配用这好东西吗?”
看着伏鸾故作惊讶的脸,伏筝筝连忙挥手否认,“不、不是的!只是……”
她有口难言;总不能承认说,这药膏不是四哥送的;
是她伏筝筝找郑大夫教她做的、能让人烂脸的东西吧?
“‘只是’什么呢?筝筝若不愿意,就直接说出来,我好找别人!”伏鸾装作不耐道。
“这、这……可是……”伏筝筝盯着地上那盒子,急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舒贵仪治脸的消息她略有耳闻,不像是假的;
若自己真能解了她这燃眉之急,自然能得不少好处;
她既想揽下这差事,为自己进宫铺路;
可她明知这药膏有问题,又怎么能往宫里送呢?
伏筝筝抬头看着姐姐的脸,再度觉得惊奇——
伏鸾说她早晚都用这药膏,可这脸怎么没见烂呢?
正当她心里“天人交战”之际,伏鸾骤然起身,打开屋门,笑眯眯道:
“妹妹沉默良久,定是不愿接这‘苦差’了!
“是了,筝筝定是觉得,那舒贵仪是不好相与之人……”
伏筝筝忙道:“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接、这事我接下来还不行吗?”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这事接下来;
回屋再慢慢打算、找人商量,省得便宜了别人!
伏鸾这才笑道:“这差事可是妹妹上赶着接的;
“到时候可别又对外说,是我这嫡出的姐姐,刻薄你这庶出的妹妹!”
伏鸾收了笑脸,重重拍在桌子上,吓得伏筝筝一个激灵。
她陡然说道:“哎不对啊……若这药膏有问题;
“到时候舒贵仪用烂了脸,算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