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风紫第二天又活蹦乱跳了。
她今日没有去码头扛货,也没有出去卖东西,因为下雪了。
昨晚开始下雪,院子里和屋檐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一大早沈大伯和沈文殊就拿着扫帚在院子里还有门口扫雪。
“香兰姐不在吗?”风紫在家里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沈香兰的身影。
提起这个罗氏心情就不好,没好气道,“一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东西迷住了她,外面就那么好,下着大雪也非得出去。”
风紫没再说话,眼睛里却是止不住的担忧。
罗氏做好了早饭,跑出来大喊:“他爹,大郎,别扫雪了,进来吃早饭。”
一家人吃完早饭,沈大伯和沈文殊出去卖豆腐了,沈大伯本不想儿子跟着。
“你是读书人,怎能让你来卖豆腐,被人看到会笑话的。”
“谁笑话我,我是爹卖豆腐养大的,爹能卖,我怎么不能,我也不过是个秀才。”
沈文殊抢过沈大伯身上的担子挑起来,先一步往外走,沈大伯无奈跟上。
今儿有沈文殊陪着卖豆腐,罗氏就留在家中,她偶尔会绣些帕子卖给成衣铺挣点钱攒私房,以前沈香兰也会跟她一起。
风紫觉得新奇,凑过来跟她学女红。
干苦力活不是长久之道,她得学一门手艺才能走遍天下都不怕。
正好她那里还有点卖剩下的针头线脑和碎布条,留下自己要用的,其它的都送给了罗氏,又说了一堆好话,把罗氏哄的眉开眼笑,恨不得把毕生技艺传授给她。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做针线活,感觉时间都过的快了,她平时做货郎走街串巷知道的八卦消息不少,罗氏也是个爱听八卦的,街坊邻里谁家的八卦消息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两人志趣相投,一下子就把对方引为知己。
窗外下着大雪,屋里暖洋洋的,两个人说着趣事,时不时咯咯大笑。
说话的同时,风紫手上没停,这会儿差不多绣好了,拿起来定睛一看,她脸上的笑容顿住。
罗氏也看过来,“小紫你绣的是什么,我不是让你绣花,你怎么绣成野草。”
风紫一喜:“沈伯母你怎么看出来我绣的是野草?”
她拿起来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就看到一团乱七八糟的线条缠绕交错。
罗氏道:“野草不就是这样胡乱生长的。”
风紫是真心想跟罗氏学女红,也许最终能成为一代女红大师,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压根没那个天赋,还是别为难自己了。
罗氏望了眼天色,放下针线,起身去厨房准备做午饭。
风紫跑到院子里堆雪球。
她原本是想堆雪人的,奈何工程量太大,她立马果断放弃了。
见罗氏提着两个水桶准备出门,风紫问,“沈伯母,你去做什么?”
罗氏脚步不停,随口回道,“家里水缸快没水了,我得赶紧提两桶水回来。”
“我去吧,我力气大。”
“不用,你还病着呢,我先提两桶回来应急,等你大伯回来让他挑水。”
“没事,我病好了,闲着也是闲着。”她提着两个水桶一阵风似的跑出去。
来到巷子口的水井边,想到两次大晚上看见一个姑娘站在这口井边。
她不由俯身朝水井里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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