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杂家可是个讲理的人,可不会像某些人,只知道胡来。万一惊动了圣上,那可就不好了。”
穆山看着张让那双细长的桃花眼中,杀机数次闪现,却又数次藏匿,一颗心砰砰直跳的厉害。
“在杂家的地头,还是老实点的好。否则,指不定为啥送了命,还不清不楚呢!”张让只是轻轻往上一掀,穆山顿时如同破沙袋,被人随意的扔了出去。
“那衣服……”穆山身在半空,紧紧的盯着张让,火光晃动之中,张让官服上的金色蛟龙,瞳孔微微的闪烁了几下,明灭不定,宛如某个凄凉夜下,那一个该挨上千刀的身影,身上穿着的那一件黑底金蛟袍:“徐福……”
不,不会是他……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在一开始他就该认出我来……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一定跟徐福有什么关系……
穆山全力疏通着自己经脉,将张让的内力驱出体外,心中暗暗揣测着,忽然感到身子一轻,而后便听到曹操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没事吧!站在一边看着就成。”
袁绍似是抓住了张让的把柄,上前喝问道:“张让,莫不是你想包庇你侄儿!”
“不识抬举的东西!”张让低低的咒骂了两声,之前他已经抬出了天子的招牌,以为这样能够让他们两有所顾忌,不想袁绍压根就没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江儿,做错了就要勇于承认,站出来,等洛阳都尉上任,自会酌情处置你的。”
“你……”穆山被张让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曹操现在可是白身一个,没有任何的官职,自然也就没有权利处置张江。
“是,叔父。”张江一脸笑嘻嘻的从人群之中走出,炫耀似的走到曹操面前,道:“山不转水转,咱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
十常侍,权力之大,连当今陛下都要称呼张让为父,赵忠为母,这个世上还有人敢公然得罪张让,处置他的侄子吗?
不,不会有的!那么……
穆山看着张江那张笑得如同包子的脸庞,右手不由的紧了紧古剑辟邪,目露凶光的盯着他,全然不顾一旁像要吃人一般的张让:既然没有这个人,那就让我来当好了!
“哧……”
穆山正欲上前,忽然眼前一花,只见曹操奋不顾身的上前,一剑捅穿了张江的肚腹,而后一手按着他肩膀,缓缓的将他推到在地:“见什么面啊,我可不会那么短命!”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曹操,他们有想过曹操或许会暴打张江一顿,也有想过曹操会指着张让的鼻子骂他徇私枉法。然而他们却连做梦也想不到,曹操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天下最有权势的张让面前,亲手杀死他的亲侄子。
寂静,维持了不到两个呼吸间,所有的人又像是被捅了的马蜂窝,嗡嗡的说个不停,击节赞叹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也不在少数。
“你……,曹阿瞒,还我侄子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