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韦枷才看到第一个矿场。这个中途他没有错闪一丝一毫的景象,这足以说明第一个矿场的距离有多远。
汗水在下巴汇集、滴落,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现在往回走也不划算。
韦枷咬牙坚持着向前走,他的T恤成了名副其实的汗衫。
又走了二十分钟,他总算看到了第二个矿场,这时候他已经成了一只另类的“落汤鸡”。
走过远路的人都知道,看见了山头,不代表着离山头近,这只是说明你接近了那个地方一些。
韦枷看到的是第二个矿场的轮廓,他心中欣喜走路的脚步加快。他以为自己非常接近那个地方,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赶到,可是毫无疑问他是错误的。
又走了十分钟,那个矿场的轮廓才又放大了些,这令他不禁有些气馁。
手机响了,杜鹃的电话。
韦枷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的身体水分流失得太快,急需补充水分,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钱也地方花。想找间小卖部买瓶冰水解渴简直不现实,没人会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开店,或许附近的加油站或者服务区能买到水。可是,路途一定非常遥远,可能还要走上一倍他现在的路。
他渐渐有种不安,疑心口罩男在耍自己。
如果到了地方,发现那不过是一场恶劣的玩笑,他发誓下次见到那个口罩男,会把他的头拧下来当凳子坐。
即使他是自己父亲的好朋友。
他接通了杜鹃的电话。
杜鹃黄鹂般的声音像夏日里的一阵凉风抚去他心中的暑气。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人家的小肚子快饿扁了!”
“饿死人家你不用负责啊?”
韦枷知道中午的饭,他没有办法带回去。走到现在,他还是没有走到那个废弃矿场,口罩男好像还要告诉自己什么东西,所以他只能叫杜鹃自己去市区买饭吃。
“老婆,我刚刚遇到点事。”韦枷的眼珠子转了转,他使劲甩了甩脑袋,高温下的头脑运转速度有点慢:“路上碰到了一个老同学,他找我叙旧。”
“叙旧?!”杜鹃的声音有些不善:“你说好给我带饭的!”
“喂喂喂!”
韦枷假装信号不好,手机离自己越来越远,快速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我中午不回去吃饭了,我给你转两百,你想吃什么自己去跑,宝贝,我爱你。”
然后他立马挂了电话,杜鹃怨是会怨他,但等他回去气也差不多应该消了。
又走了二十分钟,韦枷才来到口罩男说的第二家矿场。
他累得不想说话,口里的水分似乎被汲干。
废弃的矿场还留着一个简陋的门关,保安室的东西早已经被清走。
矿场内,茫茫一片光秃秃的紫红色泥土,它们看上去非常粘稠,踩到上去如同坚硬的石头。但韦枷知道如果下雨,这些泥土会比强力胶还要粘手。
接近一个小时的脚程,疲倦如潮水般袭来。
这个小小的保安室虽然荒废,但可以档住炎炎日光。
背靠着这片阴凉,他索性坐了下来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他感到有些困,眼皮子在打架。
不久时,他就坐在地上,靠着墙壁睡着。
有人拍打着他的脸,韦枷先是动了下左眼的眼皮,然后两只眼睛缓缓睁开。
他看见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在他旁边半蹲着,不用想就是他叫醒了自己。
“醒了?”
“醒了就跟我来。”
他不看韦枷的反应,直接向矿场里面走,韦枷满肚子的疑惑,急忙跟在口罩男身后。
他今天就是特意过来找口罩男的,口罩男一定掌握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信息。
口罩男一路向前走,韦枷跟着他走过了那片矿粉与泥渣组成的平地,往矿山上走。
他们绕路走到剩余的矿山的山脊,用地理学术语来说,应该是这座山的鞍部,也就是类似山峰的两个山头之间的凹陷处。
韦枷之前看向这里,没有发现这个地方。一来是因为这个地方有些高度,他在下面走路看不清楚,二是有山头的遮挡,掩饰了这个地方的存在。
口罩男把他带到了这个地方,在一处平缓的山坡停下,他眼睛打量着那个缓坡,似乎在确认着什么。韦枷好奇地看着口罩男的动作,他的好奇心全被勾了起来。
口罩男把泥土扒开,露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
他小声对身后的韦枷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