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出现了新的疑问。
“这有点不可思议,怎么能做到这样?”
乱葬岗、火葬场和医院每人几乎都有人死亡,既然这里能形成一个安全的地方,为什么那些地方不能?
跑到这个废弃矿场,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开掘了这个地方真的值得吗?
直接在上述地方附近租房子,还能随时更换地方。所谓狡兔三窟,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风险太大了。
“信念!”
“信念?”
韦枷喃喃自语,没有理解口罩男的意思。
口罩男也指望韦枷能马上理解,他站起知来对韦枷说:“跟我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你或许能够理解。”
韦枷点头,把杯子放在地上。
口罩男最后一个出洞口,他把里面的灯熄灭了再走出来。
还是口罩男走在前在,韦枷跟在后面。
也许是因为习惯了狭窄通道的逼仄感,韦枷踩在湿滑的地在还有些放松。
跟着口罩男又走了五分钟,韦枷想起还不知道口罩男的名字。
虽然他在心里用口罩男代称,但两人见面还是需要一个正式的称呼。
“对了,叔,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口罩男没有转头,他只是告诉韦枷。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的名字不能让你知道,不是我不放心你,而是‘眼睛’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口罩男冷笑道:“他们恐怕以为我在那年就死了,绝对不会想到我还活得好好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韦枷想知道“那年”发生了什么事,口罩男对自己隐瞒了部分事实,他在见过自己父亲之后,应该还经历了什么事。可是,看他的样子,没有告诉自己的打算。
又走了五分钟,口罩男带的路非常复杂,偶尔还需要扒开墙壁的泥土,进行隐藏的通道,他的记忆力实在让人吃惊。
韦枷试着记下路线,可是连续到了几个分岔口,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的方位,索性熄了记路的心思。
反正对方会把自己带出去,自己不用操这份心。
继续往前走,韦枷听到了进洞就听见的隆隆声。
这种声音离他非常近,他感觉就在前方一百米不到的地方。
再往前走,豁然开朗。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他和口罩男站在突出的一块岩壁。
他们进出的这个洞口,只不过是无数个洞口中的一个。
口罩男自豪地对他说:“这个地方,是我们偶尔发现的,有的是自然形成的,有的是人工开挖的通道,其他人进到这里肯定会迷路,没有我们的人带路,他只能像耗子一样在里面瞎转。”
碧绿色的水在高处落下,激起连绵不断的白浪,眼前竟然是个地下瀑布。
韦枷叹服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个隆隆声原来是地下瀑布流水的声音。
站在岩壁上,他有些发软。
在自然的伟力面前,愈发能感到人类的渺小。
口罩男扶住了站不稳的韦枷。
“小心点,这里面的水深得很,四周都是峭壁,我没有准备绳子,掉下去可捞不起你。”
韦枷感激一笑。
“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个地下河流。”
看着这个宏伟的地下瀑布,韦枷脑海里想的居然是这个地方如果开发成景点,一人收门票钱二十,也会有无数人来看。
好在口罩男没有发现韦枷的心思,不然他肯定会把韦枷推到地下河里。
这个地方壮阔的景象中,隐藏着一份残忍。
韦枷低头向下看的时候,看到一个白影,像树叶似的浮沉。
他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那白影是什么。
口罩男期待地看着韦枷,带着些许恶趣味。
“那下面的是什么?”
他努力睁开眼睛,可惜泛起的涟漪挡住了视线,像是装了一层毛玻璃。
那白影像叶子一样继续飘着,韦枷发现潭水里的叶子不止一片。
密密麻麻的就跟白蚁似的,密集物恐惧症的人在这里撑不过十分钟。
他这个没有密集物恐惧物的人,听着隆隆的水声,看着那些白影也有些眼晕。
“你再好好看看。”
口罩男直接告诉他答案,韦枷蹲下腰,双手扶着岩边,尽力眺望。
他宁愿自己不知道那些白影是什么,这轰轰的水声,也压不住他强烈的惊惧。
尸体,一具具漂着的都是尸体。
苍白腐烂的脸朝上,或男或女,面色如霜,在人的心头笼上了一阵阴森。
他们全部都睁着眼睛,韦枷吓得双股打战、面如金纸,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后退。
一百,两百?
这里究竟有多少具尸体?!